“你呢?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有,多着呢!肚子饿死了,可是恶心,吃不下东西!”
宝儿甩个大大的白眼,趴回床边守着狼崽,郑琦淡淡一笑,出去拿了饭菜进来,宝儿头也不回,可是饭菜的香味不停往鼻子里钻,听郑琦叫他过去吃饭,而且端了一碗粥过来,显然是给狼崽准备的。
“他不饿!”宝儿伸手拦住,不准郑琦喂粥。
“我要吃粥。”狼崽嘟嘴,而且是跟郑琦撒娇,宝儿郁闷又自卑,但是不怪狼崽偏向坏人,他的确不是个象样的哥哥。
郑琦喂粥给狼崽吃,宝儿坐在饭桌边食不下咽,感觉全都堵在嗓眼里,瞟眼看那边,感觉亲兄弟似的和谐,唉,不愧是白眼狼,有奶才是娘啊!
“怎么不吃了?”郑琦在那边闲闲笑问。
宝儿放下碗筷,直接拿袖口抹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我外面走走去!”
宝儿起身到门边,拉开又关上,回头讪笑,“我都忘了还在被劫持呢!只是门边那两位吃过了没?眼神跟饿狼似的,你可不要忘了喂食,更不要喜新厌旧哦!”
宝儿说着就坐到窗边,右手支在腮边,顺便摸着耳朵上的玉珠,这样就能安心一点,天翼的左耳垂上也有耳洞呢,只是不方便戴那颗玉珠,但是晚膳后会特意戴上,一直到第二日上朝时才摘下来……
天翼,你现在正忙着找我吧?可我都失踪两天了,换了你失踪两天,我绝对……找不到,是的,怎么可能一下就找到?
坏人劫持之前没有一点征兆,就算早就发现了郑琦手肘上的刺纹,但是一直以为郑琦不会离开京城,虽然王室子弟呆在敌方大本营很不妥当,但是以身犯险而以身作则,可以鼓舞人心,将来大军杀进京城时,除了可以做内应,还可以趁机立个大功,说不定,还能趁乱杀了大王子,然后逼他老爹立他为储……
“想什么呢?”郑琦突然发问。
“我在想你干吗劫持我?留在京城才有机会继承王位,如果战事顺利,灭了大凤的话,你有可能当上皇帝哦!”
宝儿说着就全身都僵了一下,因为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被郑琦圈在怀里,但是不能挣扎,在狼崽病愈之前,一定不能激怒对方。
“你希望我做皇帝?”郑琦亲吻宝儿的脸,不待宝儿答话就低声笑道:“我看中的人果然不错,之前我也打算留在京城行事,谁知遇到了你,如果进宫要人,我不认为大凤皇帝会慷慨允诺,如果事成之后再追人,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等我,所以我决定带你走……”
“我又没同意跟你走,你凭什么决定?”
“不需要你同意,我决定就行。”郑琦说着霸道的话,语气却温和至温柔。
宝儿无端寒颤,见郑琦又要亲他,心里明白不能反抗,手却不听话,可是他只打了一耳光,为什么响了两声?
宝儿愣了愣,然后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疼,但是不想哭,反而想笑。
“不愧是王子,一点亏都吃不得,不就一耳光吗?而且我是大凤的凤麟君,你们金蒙是臣国,上至王室,下至平民百姓,我都能教诲或教训……你……你笑什么?”
宝儿怵惕,狼崽在那边捶床,一如既往表达着想死的心情,然后宝儿明白了,然后也很愤怒。
“不许笑了!小白眼也不许自虐!因为我不是失误而自暴身份,他应该早就知道我是凤麟君,而且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劫持我,相反,不论他有多喜欢,假如我不是凤麟君,他也喜欢不到哪儿去!”
宝儿说到此处无限得意,“怎么不笑了?你接着笑啊!继续用你自以为高贵的王室血统支撑你的假面,继续演你的多情公子颜如玉,哪怕假面被挑开,哪怕多情变冷血,你也要笑得从容自在,别轻易就露出真面亮出獠牙,那绝不是成大事者的气候,当然我不在乎你的成败,只是你的表现反差太大,前一刻温情款款地亲人,后一刻目露凶光地打人,接着又不甚熟练地故作高深,笑得人发碜,你自己说,恶不恶心?”
郑琦不语,只是笑意更深,宝儿恶心又寒颤,一下就窜狼崽那边,而且迅速钻进被窝,只露个脑袋在外面,见郑琦慢步走过来,吓得他抱住狼崽以求安心。
郑琦居高临下发话,“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我打你,是因为你不懂规矩,至于我笑你,甚至以后会骂你,都是希望你乖巧懂事,因为你是我的男宠,你以后就叫如宝,如获至宝的意思,听明白了吗?”
宝儿作呕吐状,其实真呕了几下,狼崽又推又吼,“你想勒死我啊还不松手?真吐被子上我今晚怎么睡?他就那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大哥教我识时务者为俊杰,还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现在就是屋檐下的人,所以房顶上的人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大哥还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男宠就男宠吧,如宝就如宝,你说是这个理吧,三王子?”
郑琦笑,“还是叫我郑大哥吧!”
“那怎么行?我哥不懂规矩,因为他来自民间,我不同啊!你大概也查过我的事儿吧?以我的出身,当然是看惯了各种巴结或卑贱的嘴脸,其实这就是规矩,我从前也沾着家族的光得过不少人的巴结,可是呆在家里,我就得装孙子,哪怕我真是那人的孙子,但我得做得象个龟孙子,因为我真正的娘是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奴婢,她平日里见了我都得恭敬地叫我一声小少爷,这个就是规矩,好比我哥本是凤麟君,但你掌握着我们的死活,为了活命,我们就得守你的规矩,只是我哥一时转不过弯,还请三王子给他点时间,多谢了!”
狼崽被宝儿箍着,无法拱手作揖,只能谄媚地笑,宝儿则点头,“对对对,给我一点时间,否则你叫如宝的时候我没反应,你还得气半天呢!所以让我适应一下再说,好不好?”
郑琦笑而不语,坐到一边喝了半盏茶,然后一语不发出去了,紧接着是那位大夫推门进来,手上是一碗汤药,宝儿忙接过来先尝一口,“这么苦,没下毒吧?”
“良药苦口。”
“么你也喝一口,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