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幸福”说到这里,佑心的泪如泉涌,几经辛苦,她方能强忍着泪,凄然续说下去:
“就连我自己……亦已忘记了……自己的……生辰,甚至……也忘记了……他的生辰,可……是,佑喜……却始终……毫无……怨言,更将……我的生辰……紧记于心,最后……更为了捕鱼……给我……庆祝……而掉到……河里,但……他可……知道……”
“我这个……没用的……姐姐……在生辰……最希望收到的只是……他能……平平……
安安,健健……康康?即使将……全天下的美味……放在我……面前,也……不及……
一具与我……相依为命的……弟弟啊……”
佑心终于泣不成声,全身也因思念其弟已轻轻颤抖起来,无法再说下去。
孔慈听至这里也被佑心与其弟的真挚感情深深感动,情不自禁眼泛泪光,纵然自己因剧毒刚歇而变得虚弱,也不期然轻轻按着佑心的肩,安慰她道:
“佑心……姑娘,虽然……你弟佑喜……为你坠河,但……既然邻人遍寻河里……
也不见他,他……亦未必会……
遇上不测,你也不用……过于伤心……”
一直如判官般静听着这段姊弟浓情的死神,亦觉孔慈说的不无道理!瞩然始终未有发现佑喜尸体,亦即是说,无人能够证实佑喜真的死了!佑心闻言,不由也轻轻点头道:
“是……的,孔慈姑娘……你说得……没错!我弟佑喜……其实亦未必真的……遇上不测,他极可能……只是失踪……而已,而且……,就在当日邻人告诉我佑喜坠河的同一时间,亦有一个邻人跑来告诉我,他……,在市集上看见……
佑喜被人接去……”
真的曲折离奇,峰回路转!满以为这个其姊情至义尽的佑喜早已凶多吉少,谁知竟又有邻人在市集内看见他?佑心此言一出,不独孔慈一怔,这下子,可这步惊云亦不由纳罕起来,反而秦霜却始终低首坐于一角,似对佑心所说的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亦从没像孔慈般搭腔相问。
孔慈道:
“什么?佑心姑娘,你说在邻人告诉你坠河的同一时间,竟有另一个邻人在在市集……
看见……有人将你弟接走?”
佑心重重点头道:
“恩……!而且那个邻人还言之确凿,说看见佑喜全身湿透地坐在市集一个暗角,后来有一辆马车经过,和他说了几句话,接着便将我弟接走了……”
事情看来愈来愈复杂了,孔慈不由仰眉大皱,问:
“但……,有邻人说你弟堕河,又有邻人说你弟在市集内被人接走,到底……,那个的说话才是真的?”
这一次,未待佑心回答,一直默然的死神,却罕有地张口道:
“两个──”“都是真的!”
“别忘记──”“第二个邻人看见佑喜这时……”
“他正浑身湿透!”
孔慈万料不到,她的云少爷,竟会对佑心这个兹出奇地关心,可能全国为这个佑心曾误会秦霜是其弟佑喜吧?然而,步惊云不说犹可,一说却总是一鸣惊人,说中要处,孔慈闻言即恍然大悟,道:
“啊……,我……明白了!”
“第二个邻人说看见佑喜被人接走之时,他正浑身湿透,极有可能,他真的为着给要佑心姑娘捕鱼而堕河,却被河水冲向下流,直至市集附近才自行上岸,最后才被人以马车接走!”
佑心也点头道:
“不错,我也是一直这样想,所以,多年不皆深信我弟佑喜并未有堕河而死,只是被人接去,不知所终……”
“但,”孔慈又道:
“若佑喜真的被人接去,那接走他的又是什么人?他小时曾立志要永远保护你,即使被人接去,亦必会设法回来再见你!这么多年,他为何仍不回来见你一面?难道,他真的忘了自己小时要照顾你的誓言”伤心连忙为自己的弟弟辩道:
“不……!佑喜绝不会是个轻忘信诺的人!只是……我也不知道当日他为何会跟人离开,可能……,当年的苦门实在是个穷乡僻壤,无甚作为,而每日佑喜在日间为牛为马的生涯,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亦实在……太艰苦残酷了……”
“我相信……,当年佑喜跟人离开,可能是因为眼前……
突然出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为改善自己和我的生活,才不惜……撤下我……”
“事实上,自从佑喜离开之后,我竟断续地在家里收到一些……金子和银两,显然是有人在我出外干活时……暗中对我接济,我知道,佑喜始终未有反悔,即使他不能长伴我左右,他仍要我活得好!”
“只是……,我也一直没动用这些金子根子,多年下来,就储满了这些整个箱子……”
佑心说着一指运才的打开的木箱,那个木箱之内,确是堆满耀目金银,相信以一个穷家女孩来说,花一生也未必能花光……
一直不语的秦霜,此时却突如其来一瞄佑心,问:“既然你认为你弟未死,更认为这些金银财帛是他暗中回来对你接济,那在这些年来,你为何一直置这些财帛不用?仍让自己活得像个乞丐似的?”
“你这样做,不是白费你弟一番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