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湿着糊在脸上,水不停往下滴。帅,也性感。但很狼狈。
这就是当初在季东勋身边的自己。爱的太过了,总是弄得自己一片狼藉。
他随便扯了条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仰躺在床上。
连着两晚梦到他了,这不是个好兆头。张景又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个人,见一面都要被人拦三道的季总。他和梦里的季东勋完全不一样了,梦里面他热情冲动甜得腻人。今天那个人显然不是的,他沉默寡言,冷静禁欲。
张景今天说了那么多,但他从最开始想说的其实只有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然而他不可能问出这句。
他翻个身把自己蜷成一团,然后闭上眼继续睡了。
别想,别做梦,别犯贱。
……
第二天张景起得有点晚,他去上班的时候办公室的人已经全到了。门口的玲玲看见他进来,笑着打声招呼。
“嗨景哥,今天搞这么帅,有活动啊?”
张景外套一甩搭在肩上,笑着说:“你这么问我该觉得我平时不够帅了。”
“帅帅帅你最帅,”玲玲接完水回自己座位了,“天天看着你我找对象都困难了。”
白奇问他:“起晚了啊?”
张景坐自己那拿出盒牛奶喝,“嗯,昨晚缺爱睡不着觉。”
白奇翻翻自己抽屉,扔给他一盒饼干,“我把你微信给他了,他没加你?”
张景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说:“好像加了,我没注意。”
白奇习惯了他什么都不走心的状态,也没搭理他,这几年他一直都这样,常年说缺爱,但又从来不见他真的找人。
别人都忙,张景就坐在自己椅子上嘎嘣嘎嘣吃饼干,一口饼干一口牛奶吃的挺香,一边看着别人埋头干活。吃着吃着把自己都吃乐了,感觉自己像个大地主。
张景常年胃疼,从中学开始就有的毛病,天冷时候尤其严重。吃了早饭就能好一些,但他总不记得吃,也懒得去吃。所以办公室经常有人备着零食等着投喂他,他一按肚子就有人翻抽屉,这么多人总能给他翻出点粮食来。
张景吃完一盒饼干,最后一口牛奶也吸干净了,收拾收拾划拉进垃圾桶。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白奇,“哎昨天下午那个合同我让你跟他们联系你联系了吗?”
白奇盯着电脑屏幕,说:“没有啊,忘了。你给他们发过去吧,等他们说细节我再上你那跟他说。”
张景抽了张纸慢慢地擦着桌子,说:“不,我心烦。我不愿意跟大公司打交道,你抽空联系吧。”
“嗯,”白奇说,“那等会儿再说。”
张景问他们:“哎你们谁有杂活我帮你们干干?扫描个图或者做个视频啥的。”
没人回话。
小美戴着大框眼镜,手里拿着铅笔在纸上画大致的构图,他抬头跟张景说:“景哥你实在没意思就帮我冲杯咖啡?”
“好的吧。”张景从柜子里拿出咖啡豆和咖啡机,一手拄着桌子一手慢慢地磨。
咖啡也煮完了,张景实在没事干,掏出手机刷了会微博。想起刚才白奇说的,去微信看了一下昨天忽略的消息,还真有个人。
张景点了同意。
没多一会那人就发了消息过来。张景随便跟他说了几句,那人倒是也不啰嗦,问他是不是有意思想找个伴,然后约了今晚六点吃饭,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张景看他头像,长得倒是还行。
他问白奇:“哎你给我介绍的谁来着?”
白奇看看他:“我高中同学,怎么啊?说上话了?”
“他什么样个人啊?”张景说,“他约饭,我不太想去,你要说他不靠谱我就不去了。”
白奇明白他这是不想约,但又给自己想不到不约的理由。白奇笑了笑,“人挺好,年轻有为,不靠谱我怎么可能介绍给你。”
张景一皱眉,没有台阶下,于是下班还是去赴了约。
一家私房菜馆,张景骑着他的车轰轰烈烈的就去了。在门口摘了头盔,车随意一停,抬头就看见有人在门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