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写得不好,先生多多指教。”
温墨拿过试卷瞧了一眼,花白的眉毛禁不住皱了皱,嘟哝道:“柳川,你这笔字,唉,得痛下苦功练习才行啊,要不然,到了考场,就算你一篇锦绣文章,主考官看你这笔字,便摇头了,写得再好也是没有用的。”
司徒策笑道:“行啊,我一直在练的,只不过,比较困难。”
“勤学苦练嘛。等会我写几篇字帖,你照着临摹苦练,每日至少要拿出一个时辰练宇才行。”
“是!”
说完了司徒策的字,温老先生这才开始看文章,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当真是又惊又喜,禁不住侧脸瞧了他一眼:“这是你写的?”
“是啊,”司徒策厚着脸皮道,“是我以前写的,先生不是要我选以前的好文章写一篇给您看看嘛,就把这篇重新写了拿来。”
“嗯!这篇文章写得当真不错,如果科举应试,正好是这一题,光凭这一篇,县试府试轻松能过的!”
司徒策喜道:“那乡试呢?”
“乡试嘛,第一得看文章,第二得看书法,第三嘛,还得看主考官的品味,你光是这笔字,只怕就没办法及第的。所以老朽才再三要求你务必勤学苦练,把这笔字先练好了。”
“学生明白了。一定勤学苦练。”
温墨道:“但从这一篇文章来看,你的八股文功底的确是够了,这样来看,这半年老朽给你找一些文章给你点评,然后你多多练习写一些文章,老朽再把一些难点篇目给你讲讲,也就差不多了。照现在这水平,来年及第,十有七八了!哈哈哈”
司徒策皮笑肉不笑跟着打哈哈,现在有小厮帮着写,等到科举应试,那可全靠自己,便是要抓瞎的。所以,看着老先生那么轻松,司徒策心里半点也轻松不起来。
眼看司徒策功底很不错,温墨心里有了底,也就没有催得那异紧了。
第二天一大早,内宅门房来报,说锦衣卫和东厂的大爷来了,在前衙等着呢。贺兰冰也到了。
司徒策洗漱完,小丫鬟玲珑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这次到海防查案,司徒策本来是不打算带仆从的,可是现在还要沿途温习四书五经,司徒策生怕露馅,便决定带上京哥儿。
司徒策来到前院,刁鹏、钟秉直都已经等在那里,贺兰冰、老先生温墨和贴身小厮京哥儿也已经收拾停当,正等在那里。
贺兰冰见到司徒策,快步上来,笑吟吟道:“那件案件已经破了!就是那个打石匠干的!”
司徒策喜道:“太好了!他招供了吗?”
“是啊,我估计着那棵郁金香应该不是偶然落在哪里的,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所以,我把他带到殓房,让他看了那具穿着袜子的白骨,我还故意在上面放了一株枯萎的郁金。他一见就软了,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随后就招供了,说他很喜欢那个女人,只是那女人嫌弃他说他太穷,那天他喝醉了,把女人的衣裤脱光,强暴了那女人。事后女人哭着说要告发他,打石匠害怕了,就把女人捂死了。事后酒醒了很后悔,把女人埋在了院子里,他从瑞安来的时候,带有一些郁金种子准备到这边卖的,便种了一棵在尸体旁边。”
司徒策叹息道:“都是贪杯惹的祸啊!说到底,这打石匠却还有些情义,种了这么一棵郁金在死者旁边,却把自己给出卖了。”
贺兰冰道:“案子破了,知县很高兴呢,得知我们要去海防那边破案,叮嘱你一路小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司徒策指了指刁鹏和钟秉直,“他们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谁敢惹?”
他们俩在说话的时候,钟秉直和刁鹏远远站着不好过来,现在见说到他们了,赶紧上前,拱手问候。
司徒策说了要待贺兰冰他们三个一同前往,刁鹏和钟秉直自然是不好提反对意见的。
东厂和锦衣卫都各自准备了好几辆大马车,带了不少精干侍从跟着,因为是刁鹏为主,所以东厂专门给司徒策预备了一辆马车,司徒策也就不用带自己的马车了。
贺兰冰是骑马的,司徒策和贴身小厮京哥儿做一辆马车,老先生温墨单柚乘一辆,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城往东而去。
出发之前,温墨给司徒策布置了温习功课的范围,司徒策让京哥儿给自己讲解,然后背诵。司徒策的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他对四书五经一窍不通,这样临时抱佛脚,临阵磨枪,实在是没有更多的用处,当真是只能光亮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