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矮了点,弱了点,真称得上是无双的美男子。
慕湛打心眼里瞧不起南方舞文弄墨的那些文人骚客,个个小白脸只会悲春伤秋无病□□,毫无男儿气概。
卫泱的男装在他眼里就是如此。
慕湛洗漱后,卫泱已吃完早饭,与老板娘嘘寒问暖过,老板娘关切她的身子,在她临行前又送了些路上吃的零嘴儿点心给她。
卫泱若真想做出感动模样,谁都无法瞧出破绽,但她却是打心眼里感动。
皇宫里呆久了,什么样的恶人什么样的花肠子都见过,讨好她不过因她正得势,如何应对往后的落井下石她都是想好了的。
这乡野夫人对她关怀,却不是因为她是皇帝宠爱的公主,于妇人而言,她不过匆匆过客。
你高高在上得不到的一切,抛却了功名地位,轻易得之。
卫泱感慨良多,好在慕湛及时出现,对着那修罗一样的脸,她伤心不起来。
她唤慕湛到无人的僻静处。
☆、盘缠
卫泱一路领着慕湛到了马厩:“你看这里。”
慕湛不看。
“这院里住着商队,我早晨撞见武师检查车马,应是早晨就要出发。”
“你想如何?”
“待会儿你去跟他们人说说咱们没有盘缠了,我装病,你借辆马车过来。”
“。。。”
堂堂公主在民间装病骗人,气节全无。卫泱却不以为然:“本宫不想顶着秋老虎翻山越岭。”
她一句摆明所有立场,总之是不想用双脚走路就是了。
慕湛犯了难,昨天晚上才偷了人家的马,今天又要去借马,自己虽不会有愧疚,但就怕这马儿太灵认出了自己,今日不肯合作。
他同院中守着车马的武师说过此事,武师拿不定主意:“要不你们等我们主人出来再说,我们主人很好说话的。”
武师心想,主人好不好说话是其次,问题是谁敢对一个有着胡人血统的人说难听的话?这不自寻死路吗。。。
鲜卑势力还达不到跨过峦河南下,南方扬言要饮胡虏血肉的文人未必真见过胡人,北方却不同,鲜卑人时常南下而至,烧淫抢掠,无恶不作,他们接触过外族人,对他们是又恨又怕。
卫泱深知这一点,对慕湛难得和颜色:“有劳侯爷替本宫骑驴驾车了。”
慕湛嘴角谢谢扬起,笑得无赖,与地痞流氓无异,“不必谢了,我同那他们主子说了,我腰上有伤,骑不了马,我陪公主一同坐驴车。”
他话音一落,卫泱目光立即移到别处,如今看着他已经掩不住内心的厌恶了,唯独明晃晃躲避。
“侯爷辛苦了。”
皮笑肉不笑。
今天是个真的秋高气爽的天,微凉的风也是惬意,卫泱躺靠在装着米粮的袋子上,闭目小憩。
人一旦舒坦,就要寻着更自在的姿势,她不知何处寻来一支狗尾巴草,叼在唇间。
她很快放下自己的公主威仪,投身置入新角色中。
速度之快连慕湛也微微惊诧。他过惯了野生的日子,却不是没见过大家闺秀的乡下佬,莫说是一国公主,凡是闺中女儿哪有像她这样子?不用猜想,一定是和她那没谱儿的三哥在一起呆久了,才学成了这样。
慕湛觉得新奇极了,一人千面,不过如此,谁能比得上她狡猾?她闭着目,笃定光天化日之下这男人不敢做出大胆的事,果然一方筋骨分明的有劲手掌停在她脸颊上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