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把门锁了?
因为陶艳就是个不安生的主,从以前的经验来看,通常都是老爷子前脚一走,他就后脚开溜。
既然把门锁了,怎么还把钥匙揣走?
因为陶艳绝对有当骗子的本能。钥匙如果在其他人手里,不过半柱香的时候,绝对能被他骗来开门。为了能出门及时行乐,陶艳是
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曾经多次用泪眼攻势骗取陶夫人的信任,叫他老娘心软放他出来。又多次威逼利诱,甚至不惜骗官家说自己中暑,或者得了急性痢
疾等等,以此逃出书房逍遥快活。
这回陶老爷不再受骗了,索性把钥匙带走,叫他死了这份心,安生的呆在书房好好看他的兵法。
陶艳见老爷子这般决绝,想着没有办法出去,只好先佯装看书的样子,乖乖地读了起来。陶艳本来就很聪明,只是聪明都用在了别
的地方,若能一心一意得好好学习,想来也不输给他的几个哥哥们。
看了大概一炷香的时候,陶艳坐不住的本性又上来了。
坐在书桌前,翻了几页兵法,隔一会儿天气太热,索性敞开长袍,光了膀子跳到锁上的窗前透过窗缝迎凉快。陶艳先是喝了一杯清
茶,喝完茶又觉得肚子饿了,早上被老爹从床上拖起来,没有好好吃饭,这回看到案几是摆了两碟子茶点,抓起绿豆糕就往自己嘴巴里
塞。
喝了茶,吃了两块糕,估摸着肚子饱了,这瞌睡虫又上了头。早上没有睡舒服,应该现在好好补一觉。
陶艳从书架上搬下来一摞书,垫在脑袋下,就这样斜挨着头舒舒服服得睡下了。
他有一个好处,就是天上地下哪里也不嫌弃,头着地就能睡得踏实。不一会,就开始流口水流得满桌子都是,又梦见自己在翠香院
里拔了头筹,跟几个美人寻欢作乐一番。这些大小美人衣衫轻薄,偶尔露个香肩,都争相叫着“陶公子”,要他帮她们画眉毛。
陶艳显然很受用,聚着胭脂盒,周围围了一群莺莺燕燕,欢乐得很。一边端坐在铜镜前,单指涂上碳墨,拉了一个美人抱在怀里。
那美人笑言盈盈,很是好看,娇滴滴把头扭向他,陶艳伸手去摸她细嫩的皮肤,趁她不注意,又偷了个香。逗得小美人直往他怀里
钻。
“很好,很好!”
陶艳乐得嘴都快咧到脑门上,一面又托起美人的脸颊,对准铜镜准备给她上眉。结果那镜子里的美人突然变了个脸,原本瓜子脸越
拉越长,细嫩的皮肤犹如老树皮般苍老。
陶艳揉揉眼睛,这不揉不要紧,一看清了镜子里的脸,没把自己给吓死。
——娇滴滴的美人,变成了他老爹陶老爷的黑碳脸,整个别人欠了他三百两银子!
“——爹?”陶艳低头,原来怀里的小美人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换成了身着盔甲的陶老爷。陶老爷冰冷冷低盯着自己,从鼻子重
重呼出一口气
“啊——哼!”
陶艳吓得慌忙丢开胭脂盒,撒腿就跑。他太清楚这个过程了,自己以前也在花楼里被陶老爷当场抓包,结果拖回家就是一顿好揍,
现在不跑,等待何时?
陶艳转身太快,撞到了桌子,顺带着上面的一盏茶杯也被他砸到了地上。
只听“——砰”一声,杯子清脆落地,连同陶艳一同被惊醒,还听见隔壁花厅一串的脚步声。
陶艳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身处温柔乡,还在书房里关着,一面流了一桌子的口水。刚刚梦到了花楼,不梦则已,这回梦到了
,肯定是再也坐不住了,也不管旁边房间是不是有人,坚决想要冲破牢笼奔出去,美其名曰“冲破枷锁,解放人性”。
他抖了抖袍子,在书房来回踱步,环顾四周——进出的大门被锁了,钥匙在老爷子手里。四面的窗户全部无一例外被封了,连只苍
蝇也飞不出去。唯一能出去的地方就是书架上巴掌大小的天窗。
陶艳拉了把椅子,先用手测量了长宽,一肘的大小,硬要出去倒是可以塞出去,那么想着,马上付诸行动。随即又小心地搬来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