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越想再冷嘲热讽一点,可总是绷不住笑:“你很会说话嘛?”
齐天林老实:“其实这几年没怎么有机会说汉语,要不是这些天跟你说说话,我这汉语也恢复得没这么快。”
柳子越心惊怎么被带开了话题:“还是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你这些年真没有在外面有什么感情?我看你也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家伙。”
齐天林苦笑:“我们要么是在战火纷飞的前线战场,要么就是提心吊胆的保护宾客,哪里有闲心谈情说爱,或者说没有女人愿意等待这样的男人吧?”
柳子越在镜头前就以言语犀利著称,现在自然也有习惯:“我看你身上没什么伤痕,你那些在外面出生入死的说法,是不是有点吹牛皮?这可是引起女人好奇心神秘感的常见做法。”
齐天林身上穿着宽松的长袖格子睡衣,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就那么一眼,你眼神还真好?”
柳主播不脸红:“光线好,再说你这皮肤也太好了点,白白嫩嫩的,一目了然。”
齐天林有点脸红:“这个体质原因吧……”
柳子越步步紧逼:“妈……我是说你妈,她可没这么白,你爸当年也是一身伤痕,再说你前几天那事儿到底什么原因也要有个解释得通的理由吧。”
齐天林敷衍:“你就当我们那是演戏,有拍戏的那种血袋道具,知道吧?”
柳子越几乎是职业性的送上一个刁钻笑容:“那你觉得你这种演戏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齐天林还得想一下才回答:“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我大概就在这一两年处理完,然后回国定居,毕竟这里是我的祖国,只是你可得想好你的戏码要演到什么时候?”终于可以开始反击了。
柳子越点头:“我已经在搞一个公司,以项目责任制来做节目,把有些工作流程化,然后我就可以脱身出来,我也申请了英国的两所大学的传媒专业深造,会尽快躲出去,不劳你费心了。”
齐天林点头,好人做到底:“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带个外国人回来给长辈看,之后离婚也理所当然。”
柳子越正想点头,终究还是想多嘴问一下:“我现在不算胖吧,就没有让你有那么一点动心的感觉?一般只有心里有爱人的时候才会不屑一顾吧?现在的状况追求我总比一般情况要多点成功筹码,我就不值得你追求一下?”
齐天林老实回答:“是我的原因,你挺优秀,在茶楼就看得出挺不错,等知道你的知名度,就更景仰了,我这种大老粗挺有压力的……”
柳子越的口齿可比安妮那孩子麻溜:“你这话言不由衷,我觉得你是眼界有点高,也不知道你在外面这几年有什么底气,总之就有点和别人不太一样的气度……”
齐天林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很少和人这么交心的谈话,听了倒认真思考起来,坐在贵妃榻边,双手互握放在膝盖上,慢吞吞的回应:“嗯……是,有一些变化,我也在适应,好像别人也说过,我喜欢跟人拉出距离,我得想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得注意这些变化,我可不像变成一个怪物。”
柳子越似乎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这个男人,和她在茶楼第一次看见齐天林时的打量完全不同的方式:“可能,我对所谓的成功海归人士都定位在睿智、幽默、斯文有礼的那种,一开始就把你也划归在这一类,有这么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印象。”
齐天林双手大拇指相互顶一顶,抬眼看看靠在床头的美人儿:“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柳子越摇摇头:“聪明的人我在电视台没少见,就没笨的,你有一种很踏实的气质,可能想事情也是用一种很直接简单的方式,比较独特。但是……”
齐天林蛮诚恳的坐好听听著名电视主持人对自己有什么评价。
柳子越靠在床头:“但是你似乎也隐藏了什么秘密,总之还是给你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如果我小个几岁,可能会比较好奇想去了解你,现在么,我只想找一个真正爱我,能了解我,呵护我的男人。”
齐天林摸摸自己的脸,似乎在看那层战锤带来的黄光是不是泛到了自己脸上,被柳主播给发现了……
难得的一晚,两人多说了一席话。
一大早全家人就坐柳子越开的车到机场,纪玉莲有点不舍,但是长年强硬的作风还是让她挺直了腰送儿子离开:“千万注意安全……”
齐天林点点头,再给柳成林和刘晓梨鞠个躬,对柳子越笑笑,就带着亚亚消失在人流中。
又折腾了两天,终于在喀布尔落地,就在机场服务站取出自己寄存的物品,当那重重的黑色武器包背在肩头,热浪滚滚袭来,目光所到之处都是携带各种枪支的武装人员,以及到处都是警惕防备的目光,齐天林几乎是和亚亚一起长出一口气,还是这该死的战地更适合他们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