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真人,是道官的称号而非道号,道家的弟子也可用俗名。道官分二等,一等全真,二等正一。按大明皇律,僧道皆算是出家人,男须四十以上,女须五十以上。方可出家为僧道。那些通都大邑的官辖寺庙,都是些老僧道,只有穷乡僻壤的小寺观,或可找到年轻人。能称正一,己是年高道深的人物了。
铁栅徐升,绞盘声从上面隆隆传来。老道张钟灵大踏步而入,生米渡双彪变随后人行。
玄机仙姑的手高举不动,她在指示崖上的控栅人,只要一看不对,她的手一落,控栅人便会放掉绞盘,铁栅重落。
蓦地!人影飞掠而起,“咔”一声暴响,匣弩射出了六枝劲矢。
快!快逾电光石火。林华与安华兄妹飞射而出,生死关头,用上了全部劲道,恍若一闪,安华在身形暴起的刹那间,藏在身下的匣弩先发制人。
“啊!”三十进入的人毫无防备,中箭狂号,七枝箭平均分给三个人,那还有效?
人未倒下,三人已一闪而过。
玄机仙姑玉手倏落,铁栅下堕,轰隆隆大震,闭上了。
可是,三人先一步出栅,栅落下他们已到了门外。
外面的人为免被迷香波及,皆距门三丈以上袖手旁观,看到有人抢出,皆来不及堵住门拦阻截击。
林华距栅门最近,约丈五六左右,一冲便抢出门外,叫道:
“小妹,暂勿发弩。”
五个男人有两个拔出了剑,十六名道姑皆被三人可怕的快速身法惊呆了,玄机仙姑总算不错,剑出鞘而且立下门户准备迎击。
姑娘的匣弩指向人群,沉叱道:“谁敢妄动!”
面对这许多高手,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林华向不远处的玄机仙姑招手。呵呵一笑道:“玄机院主,在下不死,你感到奇怪吧?你过来,咱们谈谈。呵呵!当然不谈合籍双修,只谈未了之缘。”
玄机目眦欲裂,举剑咬牙切齿地欺近,厉叫道:“小畜生,你毁贫道的基业,恨比天高,贫道与你势不两立。”
他哈哈狂笑,笑笑说:“妖妇,你这不是血口喷人,颠倒黑白么?你说吧,谁放的这把野火呀?”
“你……”
“你自己也有一份……”
“呸!你说什么?”
“这里的火不是你放的?你骗谁。”
“这……”
“瑶芳院的火,恐怕也是你授意极乐散人放的,以便要那好色施主替你重建一座藏污纳垢的……”
“呔!你这小子好狂。”一名中年和尚怒叫。
姑娘冷哼一声,叱道:“秃驴,你出来说话。本姑娘要射掉你这秃驴的驴身躯。”
和尚气得怪眼彪圆,怪叫迫:“放你的匣弩,佛爷要超渡你。”
“贼和尚,你走出一步试试。”姑娘火暴地叫。
和尚进退两难,气得脸却成了猪肝色,太阳穴青筋跳动,提起脚却又不敢迈出,顿看禅杖怒叫道:“放下匣弩,佛爷和你公平一决。”
“你们有廿二人,本姑娘不屑与你们交手。”
安华已重新装上了七枝箭,大喝道:“江湖浪子要与玄机妖妇算过节,谁敢强出头管闲事,休怪在下心狠手辣,不知自爱的人,最好放聪明些,给我快滚。”
林华却高叫道:“架梁子管闲事并无不可,但是必须守规矩,谁也不许乱来,和尚上下如何称呼?你可以出来,你向一位姑娘叫阵,已是罪无可恕。作出来,我江湖浪子给你一次公平一决的机会。”
和尚一咬牙,倒拖着禅杖走近,怪叫道:“佛父智深,南昌北门内大安寺的首座知客,你小辈可是真的江湖浪子?”
“信不信由你。和尚,话讲在前面,你的兵刃长,杖对剑你已占了便宜,如果你想暗算,在下便会用飞刀杀你,在下听说你这号人物,你却不知在下的底细。”
“佛爷从不使用暗器,佛爷确实是不知你的底细,也用不着知道。”
“你的绰号是毒蜂僧,杖头暗藏了三枚毒针,毒针不是暗器?”
毒蜂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强辩道:“针在兵刃中,也是兵刃的一部分,不算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