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耀刚在会议室开完下半年的产品会议;各股东对于后期的发展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相对于往年,这次会议才是比较成功的,正准备回到办公室,秘书匆匆赶来,在他耳畔小声嘀咕几句;他听完之后;加快了步伐。
一推开门;就看见阮翠莲坐在沙发上,赵东耀笑着说:“妈;来之前怎么也不先说一声,我让司机去接你也好。”
“我这不是买完菜顺道就过来看看嘛!不必那么费事!”阮翠莲笑眯眯地说;指了指扔在茶几上的几袋菜。
赵东耀不动声色地笑笑,城南菜市场离这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这话怎么说都很难让人信服,不过既然是阮翠莲说得,那也就是不容置疑了,他让吩咐秘书去倒一杯蜂蜜水一杯咖啡进来,然后坐到了阮翠莲的身边,两个人唠着家常话。
过了一阵,秘书推门而入,将蜂蜜水和咖啡端了进来,还配了一小盘子饼干,赵东耀将蜂蜜水递给阮翠莲,自个儿啃了一块饼干,入口即化,应该是楼下新开的咖啡厅做得。
“东耀啊,妈觉得黎芝这姑娘挺好的,你怎么就迟迟没动静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跟汐颖没有缘分,是不是该重新找一个?”阮翠莲问得小心,注意赵东耀的脸色,其实她也不想掺合这事,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是万黎芝都怀|孕了,她也就不能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孙子没名分。
赵东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是她找上你了?说她怀了我的孩子对吗?”
“是……不是……”阮翠莲也不知道自个儿的儿子是个什么意思,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
“妈,你就放心吧,这事我会处理好的。”赵东耀给阮翠莲递了一块饼干,“挺好吃的,楼下刚出炉的饼干,你吃吃看。”
阮翠莲忐忑不安地咬了一小口,“东耀,黎芝是个好孩子,她是爱你的,既然你们都有了孩子,那也应该有个结果吗?等以后她生了孩子,我也可以帮忙带带。”
“嗯,我知道的。”赵东耀依旧笑脸吟吟。
阮翠莲心有不安,他现在越来越难以捉摸了,有时候,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耀,你是不是不想娶黎芝?还是……”
“妈,你就不必担心这些了,我当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的。”赵东耀给阮翠莲一个保证,阮翠莲这才安心点点头。
阮翠莲见赵东耀承诺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大约坐了十分钟,也就离开了,赵东耀让秘书送她下楼,又打了个电话让司机侯着。
阮翠莲离开之后,赵东耀一个人站在电脑桌旁边,拿起一支钢笔放在手上转,他老早就知道万黎芝讨好阮翠莲是有所意图,只是没有想到是为了这种无聊至极的事,他最烦的就是有心计的女人,总以为自己的是最聪明的,可以玩转所有人,既然她这么迫不及待,那他就让她如愿一次,只是……赵东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这会儿,他又想起叶汐颖了,那个只会付出,不求回报的傻|瓜,从来都不想要什么,也不奢求什么,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上次她认为他是不甘心,他回来以后,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发现并不是,他是真的后悔了,居然把她拱手相让。
曾经,叶汐颖骂过他,说是只有凭着回忆,才能感觉到两个人是相爱的,而现在,这句话给他很是受用,也就只能凭着回忆,才能想起两个人的甜蜜过往,她走的干脆,而他随着时间,越来越想她,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叶汐颖带着这种负面情绪下班,整理包包的时候,不小心把刚买的玻璃水杯给摔裂了,乒乓一声,神经像是被某种利刃切断,晃神之后,整个人清醒许多,范春云连忙过来看情况,叶汐颖站起身子去拿了扫帚过来,将一地碎片倒入垃圾桶内,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对范春云笑笑。
范春云有些担心,但想想回家有万宗胥顾着,那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也就不便多说,叶汐颖坐上出租车后,司机瞅了她一眼,笑眯眯地说:“小姑娘脾气挺大,是不是跟男朋友闹别扭了?”
叶汐颖看了他一眼,扭头看向窗外,司机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小两口就闹别扭,今天这毛病,明天那毛病,哪像我们那时候,只顾得上赚钱,哪来的心思吵架。”
司机大叔剃了一个小|平头,隐约可见几根发白的头发,法令纹挺重,却不显严肃,这跟叶汐颖自己的老头大相径庭,正想着他呢,没想到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叶汐颖不知该接还是不接,眼看铃声就要停止的时候,摁下接听键。
“我到S市了,出来吃顿饭吧,在中山路必胜客楼上那家广东餐厅。”叶远的声音不怒而威。
叶汐颖应了几句,老头的性格一点没变,还是这么霸道固执,认准了人人都会服从他,说话语气还是这么强势,想虽这么想,可她也照做了,给万宗胥发了个短信,对司机说:“去商业大厦。”
叶汐颖和叶远的关系向来不好,这大概是因为两个人从小都没有生活在一起的缘故,叶汐颖从小是被叶奶奶带大的,叶远和沈融芬忙于工作,也就顾不上了,等到有钱了之后,两个人也就离婚了,各自过上自己的小日子。
直到15岁的时候,叶奶奶去世了之后,叶汐颖才回到了叶家,只是那时候,父女间早已如覆薄冰,源头很多,结果越来越糟糕,直到跟赵东耀结婚之后,她是拼着断绝关系这誓言,才搬出家门的,打那之后,再无联系,没有想到叶远居然会主动找上她,确实是意外。
恰巧是下班的点,路上堵了车,原本是十几分钟的路程,愣是开了半个多小时,到餐厅的时候,叶远已经喝了两杯茶水了,却没有半点狂躁,不似当年。
叶汐颖坐了下来,瞄了他一眼,觉得他老了好多,脸上暗淡无光,眼神早已没有当年的锐利,有些浑浊,头发却依旧很黑,看上去像是染过。
叶远背靠在沙发上,拿起菜单,跟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然后问她:“听说这家的潮汕砂锅粥做得不错,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