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开始思考自己之前给儿子选的道路对不对了。”小九快速在不同的监控画面里来回切换,“各家父母领回孩子去都是使劲儿敲打,曹振海正跪在他爹面前听训呢。”
“曹以闻是聪明人,否则没法从个八代以前分出来的旁系混到族长亲弟身边当机要秘书。”齐镜声回忆一些资料。
本来分出去许多代之后,有的家庭名字都起的随意了,曹以闻这个以,还是十几岁之后随着族里辈分重改的。
“你把墙壁上那个监控拍的清晰视频准备几个备份。”齐镜声打算明天陪着尚小寒去参与调解,最好一次性把曹振海的这些爪牙都拔掉。
否则未来两年他不在一号星,黎贺也会去上学,尚小寒一个人太不安全。他能在一次斗殴中取胜,但是世家子弟整治人的法子太多了。
“声哥你弄得什么药?”尚小寒擦着头发出来,凑过来闻那一碟清澈的药水。
“几种化瘀膏按比例调好再化开,你身上很容易淤青,要赶紧擦一擦。趴下。”齐镜声让开一点位置。
“后背撞到墙壁上了吧,我已经看到了,趴下我给你上药。”齐镜声拍拍身边,“t恤脱掉。”
“啊?”尚小寒呆住,反应过来有些扭捏,“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是摸的到,但是不按摩对药效发散不好,乖一点,趴下。”齐镜声一本正经的解释。
“哦哦。”尚小寒乖乖脱掉t恤趴到长沙发上。
少年这一年里长高了许多,脚尖垂在沙发外面,湿润的头发甩出几滴水珠落到齐镜声的手臂上,带的他心中一动,赶紧晃晃脑袋集中精神,在掌心倒了一点儿药水搓开按到尚小寒脊背上。
尚小寒皮肤细嫩,跟同龄男孩子比要白皙的多,大概是皮下毛细血管丰富,格外容易红肿淤紫,平时他陪着练功都特意收了力气,这一回虽然没受什么伤,看起来还都挺吓人的。
不自觉得,齐镜声手下的动作就慢了点儿,内心深处暗暗唾弃自己趁机揩油,又不舍得松手。
夏日的傍晚,光线依然明亮,因为晚霞映照,屋内的东西都镀了一层金红色的绒边,一时间空气好像都浓稠了许多。
尚小寒感觉到热乎乎的掌心在脊背上来回按压,好像呼吸有点儿紧,呆了半晌,他轻轻动了动,愣头愣脑地说了一句,“声哥,你手心很热啊。”
“这个药需要合掌用力搓热了更好用,”齐镜声轻轻拍了他一下子,“不要乱动。”
“哦。”尚小寒抱着个靠垫趴着不动,觉得化开药效需要的时间真长,不过,挺舒服的。
等到那掌心离了他的后背,压力骤然失去还有点儿舍不得,他翻身坐起来,大脑一时短路,傻乎乎就把胳膊伸到齐镜声眼前。
齐镜声本来正想抽一张湿巾擦手,眼前一双有点儿淤痕的手臂伸过来,不禁失笑,“行,小少爷今天是被我连累的,我来伺候,全身都给你涂好药。”
尚小寒脸上暴红,也觉得自己这个行为蠢死且莫名其妙,吭哧了一下,干巴巴地解释,“你手上都沾了药水了,何况、你按的比较好。”
齐镜声在他额头上点了点,“懒就懒,不要找借口,不过我很乐意,除了胳膊还有哪里?转过去我看看还有你不方便的地方吗?”
尚小寒被他反了几圈浑身涂满了药,觉得自己被人揉来搓去的还挺开心是不是变态了,等到齐镜声去洗手,脑中叮一下一闪。
是不是有个病叫“皮肤饥渴症”?
恍惚记得社会心理学课程先生提过一嘴,小时候缺爱什么的,放到自己身上,也说得通哦。
母亲很早就去世,父亲不太在家,呃,是这样吗?那为什么之前没有……
他这里兀自纠结,齐镜声洗好了手收拾好药水出来,“我得赶回慎园去,就不陪你吃晚饭了。明天我回来接你一起去参与调解。晚上不想做饭叫外卖,早点儿休息。”
“这就走了呀?”尚小寒挠挠耳朵,“声哥放心吧,我会早早休息的。”
齐镜声拿起车钥匙,到玄关换鞋,拉开门之前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很放心,有事随时联系我,明天见。”
尚小寒不自觉用额头蹭了一下他的掌心,“声哥再见。”
齐镜声收回手的时候顿了一下,嘴角忍不住翘起,“锁好门。”
总觉得声哥最后那个笑容意味深长肿么办?tat,尚小寒呆立在玄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忍不住把脑袋抵在墙上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