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芳哈哈一笑靠近王熙凤:“我心里面有个人选,但是这个时候我不方便说。”
王熙凤眉头一挑,满脸笑容地跟云芳说:“我也知道有个人,也不方便说。不知道咱们两个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云芳说:“不如这样,我告诉我香草,你告诉平儿。再让平儿跟我说,香草跟你说,看看咱们说的人一样不一样。要是一样,那就算了,不一样,咱们请大嫂子接着往下说,要是咱们有人猜中了就请大伙一块儿吃酒怎么样?如今天气冷,正适合拥炉饮酒,再把隔壁珍大嫂子请来,咱们也热闹半天。”
“这主意好。”
李纨说:“你们两个笃定我知道?”
王熙凤就笑着说:“别的事我不清楚,你们二房的事儿你肯定知道。”
李纨立即说:“今天站在这里的都是心腹,这事儿出了屋子要是有人乱说,我可是不认。”
云芳和王熙凤纷纷让她放心。
云芳在香草耳边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平儿也凑在王熙凤身边,随后香草来到王熙凤身边,用手遮住了嘴,小声的说了。王熙凤一脸笑容,云芳也听了平儿说的人名,也看向王熙凤。
“得了,咱俩想的都是一个人,怕是喝不了这一顿酒了。”
李纨磕着瓜子:“我不管,刚才你们俩说的好好的,要请咱们四个乐半天呢。反正你们俩都是有钱人,就这半天的酒菜也没有几个子儿。你们商量一下谁出钱,我等着呢。”
这位也是转眼不认账了,本就没多少钱,既然大家高兴,云芳决定自己掏钱了。
云芳说:“咱们四个里面我年纪最小,到年底了,我就请三位嫂子乐一乐。让我回头问问老太太,看咱们能不能出去半日到我们那园子里面摆酒。要是能就到前面去,要是不能你们再说个地方吧。”
李纨一听,就嘱咐:“你别跟老太太实话实说,别说咱们想出去玩儿呢。你就跟老太太说咱们也是为了劝劝隔壁大嫂子,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也该出来了,这马上过年呢,再病着就说不过来。要不然老太太不乐意,而且我和你二嫂子最近也没面子,哪里还敢跑出去玩!”
云芳答应了一声。
李纨先问:“你们猜的是谁?”
云芳和王熙凤不说话,平儿说:“是袭人”,香草说:“是花大姑娘”。
袭人姓花,所以大家说的是一个人。
李纨拿手指指了指王熙凤和云芳,“你们俩怎么会想到她呢?那屋子里面的人可不少呢。”
王熙凤说:“人家以前是伺候史姑娘的,因为伺候的好才成了老太太的大丫头,人家既然伺候的好,为什么没跟史姑娘去,反而是翠缕一直伺候着?要真是感情好,也该日常惦记着史姑娘,日常没听她提过史姑娘一句,反而是史姑娘来了,才处处情深。她是怎么跟了宝玉呢?”
李纨说:“听说是宝玉要的。”
事就出在这里,她不想跟着史湘云走,踩着史湘云这个不懂事儿的小主子处处表现,成了大丫鬟。但是史湘云是个没前途的,不是说史家如何,而是史湘云是个孤女,孤女在家肯定是势单力薄,当家太太也只是面上好看,对她再好,怎么也比的上亲闺女。所以跟着史湘云是面子好看里子受委屈。
所以一番比较之后,又有了新目标,就是伺候宝玉,宝玉比史湘云这个傻妞没好到哪儿去,只要对宝玉尽心尽力,再哄着宝玉提一嘴,老太太就拨她去照顾宝玉。
在宝玉身边好处多着呢,不仅日常吃穿用度是府里最好的,而且跟着男主子比女主子更有前程。史湘云毕竟会嫁人,谁知道嫁到哪儿去,但是宝玉不会离开荣国府,而且荣国府这里她熟悉啊!
在宝玉身边毕竟是借调,怎么才能把借调去掉正经的留下呢,当然是挤掉原本的茜雪啊。
王熙凤的理由是这个,除此之外,还多少带了点个人情绪:“她啊,看宝玉跟当年我们二爷身边的那几个丫头看二爷是一个样。我是自小就和荣国府有来往,我能不知道?”
云芳的理由是:“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咱们带孩子玩儿,宝玉把玉给我们桂哥儿把玩儿的事儿。后来闹到老太太跟前的那次。”
李纨记得:“就是李婆子惹的事儿。”
“对,但是人家花大姑娘才是最怕宝玉的玉出事儿的人,我问了跟着的人,都说李婆子刚开始远远的,后来冲进去是因为花大姑娘喊她了。
我后来问丫鬟,她们说花姐姐向来不和人吵架,自己说是不会吵架,有事儿都是麝月替她吵了。我心想哪有人不会吵架啊,气的狠了,张嘴骂人也是有的,怎么就不会吵架呢。”
云芳的意思,袭人心机深沉还不得罪人。
李纨把手里的瓜子放下,让平儿她们去外面看着点。
让王熙凤和云芳低头:“袭人比你们想的还她和宝玉已经那个了。”
“啊?”云芳:不是很意外,但是要装的很意外。
“啊!”王熙凤:真的意外,太意外了!
“宝玉才多大?”
“二太太知道吗?知道还不剥了她的皮?”
李纨笑着问:“她敢让太太知道吗?茜雪傻就傻在事儿刚发生的时候没跟老太太和太太说,她是不敢说不能说,她要是说了,太太是头一个饶不了她的,袭人能不能倒霉不好说,但是茜雪肯定是第一个倒霉的,不能说还是因为宝玉太小,一旦说了,知道的人多了传出去名声不好,特别是家里还住着亲戚家的女孩。不仅如此还要瞒着,帮宝玉和袭人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