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蒋肆带着徐昭星直奔城西的同景堂。
&esp;&esp;那里是蒋伍的发迹地,即便他发迹了之后,也是住在同景堂的后院里。
&esp;&esp;只是十年前,同景堂的正门不过一个小小的门脸,而今铺面是半条街。
&esp;&esp;大老远,徐昭星就看见了同景堂前挂着的幌子。
&esp;&esp;蒋肆在同景堂门前停了马车,徐昭星不等他来扶,便自个儿跳了下去。
&esp;&esp;门口有伙计迎了上来,问:“客官,您是看病还是抓药?”
&esp;&esp;迎面扑来的还有一股子的药味儿,徐昭星瞧了他一眼,笑道:“去告诉你们主子,故人来寻。”
&esp;&esp;“敢问您是?”
&esp;&esp;蒋肆正要套出蒋家的腰牌,亮明身份,便听见一声清亮的回答。
&esp;&esp;“徐昭星。”
&esp;&esp;不是什么蒋家的二夫人,甭管走到哪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esp;&esp;伙计进了柜台后头,和掌柜低语。
&esp;&esp;掌柜偷眼打量了徐昭星,便将她让到了内里。
&esp;&esp;“这位公子,我家主人,现在并不在同景堂。公子要是有什么事情,与我说也行。”
&esp;&esp;徐昭星端起了伙计将呈上来的茶,抿了一口,尝出了大佛龙井的香味,放下茶杯,四平八稳道:“你们只管去寻,我、就在这儿等。”
&esp;&esp;“公子……”
&esp;&esp;那掌柜还欲说些什么,蒋肆斥了一句:“还不快去。”
&esp;&esp;掌柜也拿不准眼前女扮男装的姑娘是什么人,在长安这儿地,一个弄不好,就要得罪贵人。
&esp;&esp;他略一犹豫,出了屋子,交代了伙计几句。
&esp;&esp;那伙计一溜烟儿就出了门。
&esp;&esp;☆、二十一
&esp;&esp;伙计刘光将来同景堂一个多月,倒是有幸见过他们家樊爷几次。
&esp;&esp;掌柜的说了,若不出什么意外,这个时辰,他们樊爷会在庆福楼听春熙班的小玉团唱戏。
&esp;&esp;说来,庆福楼离同景堂也没多远,也是他们樊爷的产业之一。
&esp;&esp;东颜朝一直奉行前朝重农抑商的政策,不许商人穿丝绸,不许商人“名田”,也不许商人入朝为官。
&esp;&esp;但那都是早些年的老黄历了,如今的商贾,除了不许入朝为官,已没了其他的限制。
&esp;&esp;说起他们家樊爷,那就更是风光了。
&esp;&esp;两年前蜀地大旱,颗粒无收,他们爷一下子捐给朝廷五千担粮食,解了圣上燃眉之急。
&esp;&esp;圣上龙颜大悦,特封了他们爷一个散官,虽无实职,却有俸禄四百石。
&esp;&esp;俸禄多少根本不在关键,关键这也算光宗耀祖了不是。
&esp;&esp;如今这长安城里,即使是王公贵族,谁人不给他们爷几分薄面。
&esp;&esp;还有这满长安城里的媒婆,个个都上过门。可一般的姑娘,哪里能配上他们爷。
&esp;&esp;要知道他们爷不止银子多,也不止有能耐,关键长相好,就连脾气也好。
&esp;&esp;他们这些下人们都说,他们爷肯定得做大人家的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