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吓丢了魂的小丫头手忙脚乱的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逃命一样的退了出去。
靳济则板着脸坐下,冷冷的说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靳宜安难以启齿的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你不要说,让你母亲说。”靳济则摆了摆手,转头看向杨氏,“说吧,你到底发的哪门子疯?”今日在圣殿上,圣上出言斥责了杨将军,看那情形,颇有几分用年轻将领换掉他的意思,不出意外的话,人选就在袁大公子袁理或者齐家的老二老四之间,这几人可都和袁关系匪浅啊。
知道靳济则已经怒到了极点,杨氏只得低了头道:“宜安说让人送了吃食给宜宝,我想着宜宝刚有身孕,宜安这孩子年纪小不清楚,有孕的人吃东西是不能随便的,怕那些吃食里会有不适于宜宝的东西,这才有些急了,偏宜安又顶撞了我几句,我一时气恼才会如此,如今想来,确实是我莽撞了。”无论靳宜安是不是杜撰,她还是放不下心,总要想个办法好好的去问一下才是,免得宜宝真遭了这死丫头的毒手。
☆、169 气人
对于杨氏的话,靳济则也是半信半疑,虽然他平日不管宅之事,可对一些个手段还是有所了解的,难不成宜安真的对宜宝心怀怨恨,想要谋害宜宝?
“父亲明鉴,女儿虽愚笨,却也不会做落人把柄之事,岂会送不洁净的点心给二妹妹,若是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被怀疑的必然就是女儿自己啊。”靳宜安说着,眼泪一颗颗的滴了下来,“况且都是自家姐妹,纵然是有了几句口角,又怎能用如此恶毒的手段自相残杀?女儿绝无害二妹妹之心!”
“你这孩子实在想得太多,我何尝说过你是有心害宜宝?只是怕你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孕妇的忌讳罢了”杨氏眯着眼睛问出一句诛心的话来,“倒是你,怎么立时就想到谌害上去了?总不能是因为心虚吧?你可向来是个懂事又乖巧的好孩子,不必怕这怕那的。”
靳宜安闻言低下了头,哽咽道:“既然母亲如此说,宜安实在无话可说。”
“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靳济则听得心烦,打断她们的话说道,“使人去柳府把点心追回来,届时一验便知。”
听靳济则这么说,杨氏瞄了一眼靳宜安的神情,见她全无一丝紧张神色,知道那点心十有**是没有问题的,应该只是用来吓唬自己并激怒自己的。
不过,现在没问题,等取回来可就不一定了。杨氏冷冷一笑,出声唤道:“清云!”
清云立刻走了进来。
“去寻个腿脚快的小厮去二姑爷那里·将大姑娘给二姑娘送去的点心取回来。”杨氏盯着清云的眼睛说道,“速去速回,一定要尽数取回,不要在里面混入了其他东西。”
清云会意,行礼后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不耐烦久等,靳济则丢下一句“等人回来了再来通报于我”,甩袖走了出去。
“母亲,父亲似乎越发恼您了呢。”靳宜安笑盈盈的看着杨氏,“这几日·父亲可是斥责您不止一次了。”
杨氏坐回自己的位置,冷冷的看着靳宜安:“这就是你对母亲说话的态度么?”
“那又如何?”自行在一旁坐下,靳宜安端起一盏茶,看也不看杨氏,“这里既无他人,更无父亲,只有母亲和宜安两人而已。想来母亲对我已是恨入骨髓,可如今这情形,您偏偏不能对我怎样,否则父亲不会善罢甘休·而您还要顾虑四妹妹和齐哥儿的前程,也只好忍了,唉,实在是让人气恼的很啊。而您越是气恼,越是敢怒不敢动,女儿我啊,就越是畅快呢。”
杨氏双目几欲喷火,她知道恨她的人不少,至少宁氏那个小贱人就没少在背后咒了她,就连看似无牵挂的赵姨娘也对她冷嘲热讽过·可无论哪一个,却都不曾这般撕破脸皮把话直接说出来。
“眼看女儿没几日就要出阁,将来想要对母亲尽孝心就不容易了·无论如何,女儿也要在出阁前好好的孝敬母亲一番。”靳宜安喝了一口茶,抬眼看看紧闭着眼干脆不理会自己的杨氏,脸上又透出了几分笑意。她今天之所以会如此大胆,如此咄咄逼人,是因为她已经被杨氏一再的恶毒手段激怒了,世人对女子最为苛刻,而杨氏却想毁掉她的清白·逼她生死两难·她可不是半点脾气没有的面人儿。
而且,她也要为自己的生母稍稍讨回一点报偿·当初杨氏深恨姨娘先诞下长女,对姨娘百般刁难·姨娘全都默默的承受了,那些刁难,她全都看在眼里。
“想来点心还要过好一阵子才能取回来,折腾这么久,女儿倒是有些累了,就先歇息片刻。”
说完,靳宜安就用手支着额,合上眼睛开始养神了。
杨氏盯住靳宜安看了又看,实在不知道她到底哪来的胆子敢对自己这样,她就不怕出嫁后大姨娘的日子会很难过么?虽说大姨娘现在是有老祖宗护着,可老祖宗还能活几年?况且,人走茶就凉,届时老祖宗还会看着她的情分护着大姨娘么?若说她根本不在意大姨娘的死活,那她为何要特意把大姨娘弄到老祖宗院子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就在靳宜安一再挑衅杨氏的时候,袁已经陷入了暴怒之中。
“爷······那个,茶还要不要?”小桦提心吊胆的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