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们姑娘已经中了药?!”靳济则没留意别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这句话上,“你当真?”若此言属实那可就实在是糟了
“回老爷的话,奴婢发现不对劲时,那个素兰已经来了好几天,我们姑娘的日常饮食也一直都是由她一手打理······”
“来人,来人!”靳济则打断了草儿的话,高声喊道。
很快,一个小丫头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去请大夫,一刻都不能耽搁!”不论是真是假,他都不能等闲视之,必要经由大夫看诊后才能确信,离成亲之日可就只有七八天时间了,断不能这个时候出事。
不能请大夫,杨氏心里一急,脱口而出道:“不必!老爷您别听这丫鬟胡说,我当初为宜安请大夫是因为她在家庙住得太久,怕她身子骨弱受不住,大夫已是说了她虽然体虚,但一切安好,您是被这丫鬟蛊惑了。
“有事没事,等大夫看过再说。”靳济则冷冷的说道,又命那小丫头传他的话,让内院管事好好的查一查王荣家的,尤其是王荣家的是否有个名叫素兰的亲戚。
看着杨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靳济则攥紧了拳头。
小丫头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离去了,她是在外书房伺候的丫鬟,可不怕什么夫人。
靳济则半合着眼,在大夫没来之前这段时间里,他要好好的理一理头绪。
杨氏也不再出声,她也要好好理一理头绪,看如何找个万全之策解困。
可偏偏就是有人不让他们安生下来。
“既然草儿姐姐开口了,那奴婢也就斗胆说一句实话。”明兰出声道,她的声音细软,仍旧和她过去的性子一样,所幸的是她现在已经变得坚强了不少。
靳济则点点头:“你说。”事情多也不差这一件,他就看看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道的。
“奴婢并不是不知道夫人为何要杖毙奴婢,是因为夫人想要借奴婢的手嫁祸我们姑娘,她想在我们姑娘送给二姑娘的点心里下药,然后借此将毒害二姑娘的罪名压在我们姑娘头上。可因为奴婢路上出了意外,夫人的谋算落空了·所以夫人心生恼恨,才会想要杖毙奴婢来出气。”明兰一字一句都说得极为清楚,因为她们本就没打算将点心送进柳府,等得就是夫人动手。
“一派胡言!”杨氏忍不住重重拍了下椅子的扶手。
“是不是一派胡言,老爷命人搜一搜清云姐姐身上就知道了!”明兰毫不闪避的和杨氏对视,“奴婢第一眼看见清云姐姐找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往衣袖内藏什么东西。”
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直站在杨氏身后不出声的清云愣了,随即·她的脸色就变了。
方才急急的去找明兰,找回明兰后又因为谋算落空只能将明兰交给夫人发落,再加上闹了这么久,她到现在还没机会将身上那包用来陷害大姑娘的药给丢掉!
“你这个小蹄子胡乱攀咬,我怎么可能会藏什么东西?”清云连忙走出来在杨氏身前跪下,“求夫人为奴婢做主,分明是明兰记恨奴婢,所以才这样污蔑奴婢!”她不能让人来搜自己身上,否则她就完了。
“我的话句句属实,你就是想嫁祸我们姑娘!”
靳济则的眉头紧皱·忍不住怒道:“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究竟有没有,一会儿搜过便知!”
“也罢,既然这丫头非要污蔑你,那就搜一下好了。”杨氏深吸一口气,说道,“去叫钱富家的来搜……”
“夫人这话说的好笑,”草儿打断了杨氏的话,她已经是撕破脸皮和杨氏作对到底了,此刻也无需过多顾虑·“钱大娘是您的陪房,对您忠心耿耿,由她来搜能找出什么东西?”
“那你要怎样·难不成要你来搜?我还怕你搜完以后她身上多出什么东西来!”杨氏恼怒的指着草儿骂道,“哪个奴才会打断主子的话?你的规矩是谁教的?还不给我重重的掌嘴!”她现在最恨的就是这个丫鬟,都是这个丫鬟一会儿表忠心,一会儿以死相逼,闹得老爷对她起了疑心。
草儿冷笑,直视着杨氏说:“早在决心说出实话的时候,奴婢就已经不把性命放在心上了,夫人打算杖毙奴婢么?”
这个时候杖毙草儿·根本就是逼着杨氏自认杀人灭口。
“草儿·你给我住嘴!”靳宜安脸都急的发白了,“你今天闹得还不够吗?我如今全身上下完好·你还阄什么?就算你不怕受责罚,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为靳府的名声着想啊!若不是你今天多嘴多舌,哪有这么多事来,你想让人以为靳府的夫人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吗?”
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一个清脆的通报声:“禀老爷,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