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揽回家时,看到了洗好的衣裳,有些吃惊,又有些高兴:“好几年没人给我洗衣裳了……”
他爹去得早,娘也一直有病,做不了什么。
杜揽一个人不只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娘。
他顾着家外,还得顾着家里,活成了会做饭、会洗衣、还会走镖的汉子。
若是有需要,他还能缝衣裳,给缺口处绣个不精致的小花。
他能看得出来,表妹洗衣服洗得并不好,但能有个人给他洗衣服,已是难得,他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只说了一句:“别累到。”
晋恪有些想笑,一件衣服罢了,怎么就能累到了。
白日里睡得多了,晚上她有些睡不着,忽然听到了院子里有了很轻的脚步声。
她下了床,悄悄往外看,看到了杜揽从晾衣绳上把衣服拿了下来。
然后,他盛了一盆水,重新洗了一遍。
洗完后,他又挂到了晾衣绳上,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房间。
晋恪嘴角带着笑,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觉得她洗得不好,又不敢说呢。
宁愿大半夜自己重新洗,也不愿说上一句。
晋恪回了床上,默默想事情。
她没做过家事,但现在,她总不能让杜揽白天忙完了,夜里还得洗衣。
她总得替他承担些东西。
第二天起来,她就和杜揽说了。
“原本父母在时,对我疼爱得很。我在家中没做过什么,不通家务。”
杜揽很理解:“我娘说过,家中很疼爱你。”
“但日后我需得做些什么,不能让你一人劳累。”
杜揽一人做惯了,刚想说不必,但转念一想,他和表妹,可能是一辈子的事……
他同意了:“那你跟我学。”
杜揽做饭时,晋恪就在一旁看着,若有哪一步看不懂了,她就问了。
洗衣简单,她听杜揽说了一次,就明白了。
现在,有些简单的饭食,她也会做了。
一早,还是杜揽做了饭才走,他想让表妹睡个好觉。
但晚上,若是杜揽回来晚了,就能吃上表妹做的饭。
杜揽以往回家,家中都是冷清,现在竟然有个活生生的人,做好了饭菜等他。
虽然那饭菜,有时候没盐味,有时候有些糊,但也足以让他对回家期待起来。
镖局的事基本没问题了。
他们要去的是廿州,那里离京城很远。
“这次的镖,送的是一个官员,他告老了,带着几个家人还乡。我买了一辆车,你就在车上,跟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