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当初很混蛋,那不是真的我,宝宝不要记恨好吗?”
“彼此彼此,你也不要记恨我曾当众叫你小天天,故意给你难堪就好,知道你要来君子院的前一天,我跟那个舞剑的师兄又发生一点小争执,之前我不是害他被马蜂叮吗?他才是一直记恨在心,说我要是敢当众叫你小天天,他就接受我叫他小剑剑,所以我当时不是因为喜欢你才给你亲密称呼……”
“无妨,若没有那个赌注,我又怎能拥有我的宝?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小剑剑,其实所有君子院的人,我都该感谢……”
“那你也该感谢我呀!师兄们不让我来,是因为知道你想杀我,门主没逼我来,只是告诉我各种利害,最终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厉害吧?”
“厉害,只身犯险,不累师门,以真换诚,挽得个真性天子,堪称另类帝师,凤天翼,何其有幸!”
“过了过了,我愧不敢当!”宝儿嘴上谦词却满脸得意,不过还是见好就收,拉了天翼去吃午膳,之后陪天翼去御书房批折子,多数时候是打瞌睡,偶尔还是会帮着看一两本,尤其这两天来了一本很有意思的折子,丰州庆王呈来的。
“他也是知情藩王之一,对吧?”
凤天翼点头,宝儿想了想,笑道:“他请求严惩宁王,可他们不是一向交好吗?只是好到什么程度啊?”
“谣月想做庆王妃,宁王略微示意,庆王便废了先帝赐许的王妃,就是好到这种程度。”
“那这么说,庆王是听命于宁王的?”
“嗯,他们是认拜的叔侄关系,庆王的父亲是宁王的结拜兄弟,当年一起扶助先帝登基,也可算战功赫赫,庆王之父未能活领功劳,先帝破例封王长子,特命宁王看顾,因此庆王得过宁王不少照拂。”
“那他要求严惩宁王不是忘恩负义吗?”
“长久仰人鼻息,难免屈辱。”
“你会成全他吗?”
“他今日能负宁王的义,明日便会忘我的恩……”
“可你说他是屈辱所致!”
“自视过高的人,从于谁的翼下都会觉得屈辱。”
“照你这么说,他想做皇帝?”
“想过与否不重要,长时与端王保持联络就不行。”
“端王?”宝儿眨眨眼,想起来了,天翼的二皇兄嘛,“据说他本是个聪明多才的人,但私底下会虐待宫人,真的假的?”
“亦真亦假。”凤天翼明显回避,宝儿也不追问,但另一件事不得不问。
“你真的不是皇家血脉?”
“或许。”凤天翼原本是边批折子边回答宝儿的问题,此时却放下朱笔,凝视宝儿,道:“你看过先帝那道遗诏,可还记得大致内容?”
“当然,我乃过目不忘……”宝儿讪笑,“那里面也没说什么,我其实不太记得……”
“我能猜个大概,先帝只是要我当修补匠,一旦缝好大凤这件袍子的破洞残缺,把它变成一件华袍之后,就该由靖王披光溢彩,我若不甘隐退,等待我的会是鸩酒一杯,我猜得对吗?”
宝儿嘟嘴不语,凤天翼无谓一笑,“不必为我鸣不平,我早说过,生在皇家不为幸,先帝那道遗诏也未必无情,否则便不会交由曹老持守,而是封存宗司处,另有秘臣伺机宣读。”
“读了也没用,靖王根本不想做皇帝,我只觉得先帝是不是早就怀疑你不是他的骨血?还有宁王握着的铁实证据是什么?总不能又是先帝的遗诏吧?”
“那倒不是,先帝早年封王亦是勉强,后来有过撤藩的想法,终究时局不允,再之后便无力为之,又怎会信托要事?宁王握有的所谓证据也未必铁实,不过是早年抄家所得的书信一封。”
“抄谁的家?信里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