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的夜晚中,16岁的陈守文独自一人跑到了楼顶,在满天的雷电中,向着高空大声的叫喊着。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我每天都这么的刻苦的锻炼了,却还是通不过,爸、妈,我不想从此成为平民,我想成为修士,你们在天之灵帮帮我啊!老天爷,凭什么那些豪门子弟轻轻松松的就能入选,而我每天从早上五点到晚上十一点时刻不停的苦炼还不如他们啊!!!我不服!”
电闪雷鸣中他的这番大喊大叫却是无人听闻,可能老天爷听见了,觉得他扰到自己兴云布雨的兴致了,就随手降下了一道雷,劈打在陈守文的身上。
等到陈守文恢复意识,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耳边传来的正是街头那家平民药铺里陈医师那熟悉的声音,与此同时自己的身体上同时传来了皮开肉绽的疼痛感和火辣辣的灼痛感,让他不由的想通过喊叫来舒缓一下那种疼痛感,可全身无力,让他的喊叫声在边上坐诊的陈医师听来,就和呻吟差不了多少。
“醒来就好,下雨天跑楼顶上干什么,为了救你,我可是连那最珍贵的灵药都给你用上了,还好命大捡回了一条命,下次再想寻死前,记得先把欠我的还清。”听到陈守文在那呻吟,看到他那睁开的眼睛,陈维培知道他这条命算是回来了,以后就是休养了,就在一边三分讨债、七分关怀的说道。
“叔,我知道了,我没有想寻死。”也不管自己讲在喉咙处的话,陈维培能不能听见,作为一个倔犟的少年,他认为他应该表明他的态度。
陈甲里在山清城里属于老旧区了,里面有着一千多户,大都姓陈,据说三百年前还是一家,彼此间沾亲带故的,既是远亲又是近邻,平日里大都靠着帮佣为生。陈维培的药铺对这里的人平时也就收个成本,碰上陈守文这种的,只能是倒贴了,他能在这里开了几十年没有倒闭,完全是凭他药修的身份。平日里,这陈甲里的孩童在锻体上但凡有所需要,他也会力所能及的提供帮助,那天早上看到被雷劈到却还奄奄一息的陈守文,恻隐心起,不光全力救治,还给他服下了一颗专治雷击伤害的灵药,心知他也支付不了这药费,只愿救活后他能好好的活下去,也不求他有所回报。
日升月落中,陈守文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那全身的灼伤也在灵药的药效下,逐渐褪去,只有那被雷击中的后背上,还有着一圈疤痕,
这个世界人类分成平民和修士二种,所有的人都有成为修士的可能,前提是首先要有一副强健的身体或者强大的精神,前者可以通过锻炼来取得,而后者只能靠天赋。
成为修士是这个世界所有孩子的梦想,陈守文也不例外,雷击那天就是他在白天的体质测试中不合格,再一次落选武修士的考核,回到家中,少年冲动下就跑上了楼顶想着发泄一下。好不容易伤好的差不多了,回到家后就迫不及待的再次开始了体魄的锻炼,贫苦之家自然没有什么像样的器械用来锻炼,只有那祖上留下来的一对重达50斤的石球,让他可以用来锻炼手臂上的力量。受伤之前,可以单手上举石球50次,考虑到伤势刚恢复,陈守文只想着今天晚上做做恢复性锻炼,可不想,才上举了10,手中已经传来一阵酸痛,与他计划的40次相差太远,害怕在雷击中损伤了身子,心慌的他躺在床上,不断安慰自己,是受伤的原因导致的,才慢慢睡着。
一觉醒来的陈守文,又回到了平民药铺,来到了陈医师的身边,向他详细的讲述了自己锻炼遇到的问题。
“你以为我是谁?上三级的药修还是武修啊?你就一定要成为武修?找份工作找个婆娘生上几个孩子,把梦想放在你的孩子身上就不行了?”听完陈守文的讲述陈维培就来气了,一连几问将心中那股气泄出来后,又开始苦苦告诫起来:“守文,我知道你有想法,但你也要爱惜你的身子,你才多大,身子还没有长齐,不要因小失大了,让你回家不代表就是让你苦练,你就不能等等,你就差这几天的时间么。”
“我看你闲得很,我这里正好缺个熬药的,你这一阵就过来帮我熬药吧。”
这陈甲里的孩童平时受了药铺的好,金钱上没办法回报,就只能通过帮药铺做点小活,如草药的分、捡、晒、熬等来略表感激,十多年下来,不说精于此道,但一般的处置还是毫无问题的。听到陈维培这么吩咐,陈守文自是不敢推脱,就安心的在药铺做起了帮佣来。
专心帮着陈维培熬药的陈守文,每天就开始守着8个药锅,一刻不停的熬起了药。却不想这一帮,就整整帮了二年。
一时不能强身健体,就把全部心神放在熬药上的陈守文,慢慢就发现自己在熬药上有天赋,让药铺帮忙熬的药,都是最低端的,往往都是放好了药直接熬就行了,这同一种药熬的多了,陈守文就发现每次那药汤的色泽都有略微差别,从这个发现开始,他就开始了研究,等到他发现,哪怕放的药的分量一样,也会因为不同的火和熬制时间的不同而有差别后,本着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想法,他就迷失在熬药的世界中了。
只不过,等身体一恢复,他的心思又回到了成为武修上,却不料身体是恢复了,可是体质却是差的很,又是一年的苦练过后,等到陈守文在他17岁的身体测试中发现,身体的整体素质还不如16岁时,他也彻底死了成为武修的心了,按常理来说,这一年的成长,他的身体肯定要强上不止一点的,现在只能怪那天的那道雷了,给他的身体带去了不可挽回的损伤。接受了现实的打击后,他开始变得寡言少语,每天锻炼的时间从一开始的12个小时变成了10小时、8小时、4小时、1小时。。。。。。相反,在陈维培不说话的情况下,来到药铺熬药的时间是越来越长,看着越来越沉默的陈守文,陈维培也是有心无力,看到他这么喜欢熬药,就时不时的指点一番,却不想在他的指点之下,陈守文熬出来的药的药效是越来越好,仅次于他亲自动手了。
这一年全身心的熬药,与他感觉自己的天赋应该是在熬药上,这时的他还不知道他的这种天赋意味着什么,他现在对于熬药的那一道道流程有了一种得心应手般的感觉,看着药锅中那不断翻滚的药水,什么时候大火、小火、收火、放药草的先后、放多、放少,如有人在他的脑中提醒着他似的,这种感觉让他逐渐沉迷,不过仅仅会熬药是没有出息的,于是,他再一次的来到了陈维培的身边。
“陈叔,这二年通过熬药,我发现我好像有点这方面的兴趣,加上我这身体,也不再适合武修,所以我想学医,我想和你学医术,你能教我么?”
“医术?守文啊,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叔我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守着这个药铺呆在这个角落里?你以为我不想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么?不过呢,你的这个想法还是靠谱的,总比你之前的想法好,我肯定支持。”
“学医这里,有二个事,我先和你说一下啊,省得你以后学不成了,还怨我,以为是我不尽力。”
“这个医,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的,平日我给大家治疗的跌打损伤之类的小毛小病可不算是医,要不然,也不会有医修这一职业了,这一门,首先需要的就是精神力,只不过对于精神力的需要没有法修、术修的要求高而已。”
“另外就是你叔我也不算医,我要算只能算医下面的一个小小的药修,而且我这个药修还差劲的很,只会炼制几种药丸。当然,就凭这几种药丸,在俗世中也足以维持生计啊。”
“这样吧,我先把我会的几种药丸教给你,但凡你能炼制出一种,你以后也可以以此为生了。”
听了陈维培的一番言语,陈守文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而在他的认知中,自己的精神力平平无奇,不然也不会在之前的人生中拼了命的苦练自己的体魄了,眼看着学医无望下,能学药,自然也是极好的,这时的他,只想着学得一份手艺,借此养家糊口。
“三两月影玫瑰花配上六两绿玉竹果就是一份培元丸的药方了,这方子可以说是最简单的药方了,这个世界上所有药修都是从这个开始的,三两月影玫瑰花成本6两银子,六两绿玉竹成本8两银子,一颗培元丸半两银子,练一份出30颗勉强保本,我先来练上几份,你就在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