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到就更省得操心了。”
肃宗知道他现在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于是无奈道,“罢了,就如你所愿吧,不过最宽限不过三年,我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喽。”
李飞白看着肃宗的表情有些动容,从前他还曾被他抱在膝头逗弄,可后来一阵子,因为被他窥知了那些事,所以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如今他终于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却也已经长大成人。
“咳,为防你在外被人欺辱,也无人助你,我今日会同中书门下二省会知,命你为正一品巡察御史,遇事可快报密奏,咳,但不可做出违律之事,明日我会命人将印章和文牒送到你府上,反正你随身侍卫不少,他们会转交给你的。”肃宗的眉毛一直挑着,嘀嘀咕咕的说着,李飞白终于是笑道,“陛下安心,臣下会如约回朝的。”
“那还不够。”
“代陛下理朝三年。”
“也不够。”
李飞白挑眉,肃宗咳嗽,二人又闲扯了几句,内侍道是王允有事来奏,李飞白才跪拜而出。在殿前见到王允,二人见礼,王允显然对于自己女儿跟人跑了之事对李飞白心怀愧疚,而且觉得脸面上有些拉不下来,于是干干说了两句,就匆匆忙忙进殿了。
长安城的宫殿巍峨辽阔,各宫各殿之间相隔甚远,根本比不上市井繁华喧嚣,可是偏偏如此,却反而招来不少平头百姓的向往,实在让李飞白觉得不可思议。这宫殿如此寂寥,一如他曾经的内心,毫无生气,毫无变化,每日周而复始,仿佛只是为了等待一世轮回尽,遵循着命运。
很多人总以为,他这个郡王,又辅政多年,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这种生活的寂寞和孤独,没有人能够体会。那是不能摆脱的宿命,不可选择的人生,只能不断忍耐,不断承受,直到一切走向尽头。
好在,这一次,他终于可以选择一次,哪怕只有三年也好,或许,也过不到三年那么久。
日光晦暗,从琉璃瓦上隐隐约约落到他的嘴角,化成一个寂寞的笑容。
出了朱雀门,他疾驰回府,换了一身素衣,花前也已经订下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位置在宣阳坊,与东市比邻,租金是一个月1贯钱,但他决定对王宝钏说一个月400文,反正1贯钱和400文在他来说那都是九牛一毛。
姬浩雅听说这家伙回来了,连忙赶到他府上抓人,他刚换好素衣出来,就见姬浩雅一掌拍在他肩上道,“好啊,你这些天过得,很精彩么?”
李飞白挥开他的手,跟着道,“往后会更精彩。”
姬浩雅听这话觉得有某种不好的预感。
“我已经同皇上说了,外出历练三年,这期间,我推荐你代我在朝中历练,保证你过得很精彩。”因为赶时间,李飞白说话速度非常快。
“你说什么?”姬浩雅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确定他没有听错吧?李飞白说要外出历练三年?这可是赤|裸|裸的逃避责任!
姬浩雅急了,抓着他的肩膀道,“皇上没准吧?”
“不,他准了。”
“他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壳坏掉了?”
“你为什么不当面问他?”
看来是真的了……
姬浩雅一瞬间觉得往后的日子那真的是暗无天日啊,垂死挣扎道,“其实不用三年的吧?”
“其实我希望是万万年直到我老死在外面。”
“我们不是生死之交么?你带我一块儿去吧?”
李飞白笑看他,很是幸灾乐祸道,“我决定在这一刻跟你绝交。”
“你没义气。”
“我们又不是江湖人士,你也知道,官场上就流行脸厚心黑尔虞我诈,这是你以前自己跟我说的。”李飞白拍了拍这个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伙伴,他如今是逃出升天了,可是姬浩雅却被他卖入地狱,他当然不会愧疚,因为死道友不死贫道一直都被他奉为生存之道。
“自求多福吧,我走了。”
李飞白挥挥衣袖,这一番折腾都快下午了,再不回去,王宝钏该急了。想到那个怎么看怎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