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不见,她又打哪里学会了这古怪的玩意?
被麻麻痒痒赶走了睡眠,桃小薇直挺挺的伸了个懒腰,脚踢到一处本不该存在的硬邦邦的身子,“坏蛋?”她揉揉眼,几乎不敢相信看到了颜曦的面容。
手里仍挑着那张老妪的面皮,“这是什么?”
“软皮面具啊。”她喜滋滋的接过来,扯了扯脸皮上的皱纹,“这是我所有作品中最成功的呢,试验了好久,总算是成功了。”
颜曦皱眉,他当然知道那是软皮面具,可是为什么桃小薇的脸上在睡觉的时候还戴着这个?
“这是你自己做的?”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嗯,书上说人皮面具做起来更自然,这种软皮在夜里看不出瑕疵,如果天明了,就会显出不太自然的光泽。”
额头蹦起了青筋,颜曦忍耐住摇晃她的冲动,“薇薇,你没事又研究这种东西做什么?”
他厌恶的望着她手上的“死人脸”,非常不喜欢桃小薇戴着它的样子,早晨一睁眼的震撼还迟迟挥散不去,颜曦现在很后悔当年为什么就忘记请个国画大师校正完桃小薇的审美观后再离家上战场。
暴怒
“这个很好玩啊。”
“一点都看不出。”
四只眼睛斗牛似的对上,双方皆不肯后退认输。
“这是人家的小乐趣,你整天都不在,难倒玩一些我喜欢的东西还要九鼎亲自去请示一下吗?”
“姑娘家可以玩的花样那么多,刺绣、厨艺、弹琴、下棋,没事你拿个网去扑扑蝴蝶也行啊!”为什么就是喜欢玩这些不正常的。
桃小薇厌恶的从脑中挥去她追着笨蝴蝶跑的恶俗画面,骄傲的把手中的软皮面具递到颜曦面前让他看清楚自己的杰作,“蝴蝶能在危急的时候救我一条命吗?坏蛋,你没听说过技不压身这句话吗?多学点东西有什么不好,更何况这张皮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呢。”
本来以为他看到会夸奖她的,谁知道颜曦又露出这幅冰冷冷的表情仿佛她又闯出了弥天大祸。
轻松的抢过,颜曦一挥手将软皮面具扔出老远,眉宇间挂满浓浓的隐晦,“你就是不放弃要逃离我身边,上次做胡子,这次做面具,明天呢,你又要搞什么花样?把这些精心制造的伪装一股脑的挂在你的脸上,再大模大样的消失在我面前是吗?”
颜曦狰狞的面孔在桃小薇面前乱晃,她的手臂被他抓的很痛,几乎要勒死她的怀抱没有往日的体贴,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转呀转的,她不懂得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颜曦暴怒成这样。
只不过给她发现了某种新奇的事务,就像绣楼中的玩具房一样,她沉迷其中,没有半天目的的钻研。可是,颜曦却不是这样想,他以为她要离开她才筹划了这一切,他认为终有一天,她会利用所学,远远的逃离他的生命。
“坏蛋,我没有那么想,咱俩不是都约好了吗?这次旅行你让我好好的观察,让我自己做出一个合适的判断,旅行还没有开始,我不会这么盲目的就逃掉的,你相信我,别气了。”她带着哭音,强自辩白。
不敢反抗
颜曦阴测测的眯起了眼,“你说的是真的?”
使劲点头,保证保证再保证。
冷森的目光悄然消失,颜曦慢条斯理的重新躺好,揪住桃小薇的脖子又抓回到温暖的被窝中。
咦,怎么忽然又不火大了?
桃小薇傻傻的跟不上他情绪的起伏,大惊大吓后,只能呆呆的任由他拥着,一动不敢动。
过了一小会,颜曦的呼吸慢慢沉重起来,居然睡着了。
这人,原来也这样的情绪化,只不过平时他脸皮上的冰层比较厚,外人较难看清楚他的本来面貌。
“坏蛋,你怎么比我还没安全感呢?”她戳戳他的胸膛,小声说。
颜曦被人打扰了睡眠,不高兴的把脑袋钻到她怀中,枕上那软绵绵的小胸脯,舒服的咕哝一声,露出愉悦的浅笑。
不过被当成枕头的某人可没那么潇洒,她仿佛是被吃了嫩豆腐,可是,悲惨的是,她居然完全不敢反抗,甚至还要自觉的调整呼吸,以免惊到了颜曦的睡眠。呜呜,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只是玩玩面具而已,不会离开你的,坏蛋,你安心的睡吧,乖哦。”把他当小宝宝似的诱哄着,桃小薇望见不远处像坏抹布被丢弃在地面的软皮面具心疼,得快点捡起来擦拭干净才可以,不然时间久了沾了赃物,就没法再用了。
酷王爷和俏小姐的再度交手,毫无悬念的再度分出胜负。颜曦沉睡的眼忽然掀开了一小道缝隙,望着桃小薇无奈的望天状,不露痕迹的撇了撇嘴,翻个身,把她压在身下,继续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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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一盏官窑制造的细瓷茶杯被毫不怜惜的丢到门框上,啪一声摔的粉粉碎。
十几个内侍齐刷刷的跪倒,低着头不敢去看太子暴怒的容颜。
“什么叫消失不见?堂堂睿王爷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京城内?你们这群废物,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难倒连半点线索都寻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