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事儿,你怎能尽算?五国之联盟都奈何不得,小小一个鲁国,怎敢再行不义之事,孔子曰。。。”
“曰曰曰,你怎么老把孔子的话挂嘴边上,你就不能自己曰一次给我们听听吗?”
武官大都读书不多,说话的这位自小勤练武艺,最受不了别人云山雾罩的和他拽文,所以不等对方把孔夫子的圣言曰出来,立即不耐烦的打断。
颜曦不耐烦的阖上眸子,充耳不闻底下吵群架,平时一个个装出斯文样,真的意见不合了,嘈杂的跟菜市场的小贩似的,脸红脖子粗,若没他这个皇帝在上边坐着,没准都搂起袖子开始掐架了。
别看那群文官都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出手,下手狠着呢,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曾经出出现过四个当朝一品大员圈踢宰相的事件,而挨踢那位,着实养了好几个月才把差点没断了的小细腰给保住。
先皇处理群臣的纷扰,喜欢各打五十大板,不论是非曲直,一概以咆哮朝堂之罪论处,罚俸禄降品级,反正是除了皇帝之外,谁都占不着便宜就对了。
有不那么冲动性格又比较敏感的大臣们跟着别人激动了一会后,便发觉今天的金銮殿有些不对劲,仿佛少了什么人似的,既热闹又肃杀,习惯性的用眼梢瞟向那张高高在上的龙位,立即被眯着狭长的冷眼,跳跃着危险的眼神的新皇吓出了半身冷汗。
强扭的瓜,酸4
一股强大的气场,由颜曦而发,淡淡的笼罩在他强壮的身体四周。
这样的颜曦,是百官未见过的,倒是那些跟颜曦在战场之上驰骋过的武将们,有几分了然皇上这种姿态所代表的含义。
他在冷笑,面容、表情、身体,甚至骨血都在笑,唯独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笑意,狂风暴雨都被遮掩在一层昏黑的迷雾之后,看不清晰。
颜曦,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紧绷着身躯的猎豹,象征着力量的完美肌肉不必刻意,即迸发出王者的霸气,群臣在他脚下,如同最卑微的猎物,颜曦不动的时候,他们可以恣意逞凶,而当颜曦真的有所动作,一个个的立即蔫下来,小心谨慎的站立在自己的位置,连呼吸声都刻意放淡了。
安静!
寂静!!
令人窒息的幽静!!!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谁的心跳声这么距离,不对,那不是一个人的,是所有的人都紧张的加快了心跳,四面八方皆是这种单调却有节奏的砰砰声,无论官职大小,握成拳的手掌心,皆被这凝重的气氛潮湿了。
“怎么不吵了?”颜曦的声音一字一句极为缓慢,他优雅的立直了先前懒散的倚靠在龙椅上的身躯,威严的冷色瞳眸居高临下的俯视,淡淡的不屑和浓浓的蔑视令在场的朝臣们都不自觉的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颜曦轻轻拍手,啪,啪,啪,清脆的掌声三下顿停,仍旧是他特有的清冷嗓音在群臣耳边激荡,他明明说话的音量并不大,站立在大殿之上的,无论文官还是武官,都仿佛觉得颜曦就在近在咫尺的身边用那震慑心神的声音与他们讲话。
“家事国事天下事,你们都能插手发表意见,朕很欣慰。”嘴上说着,面上的表情可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颜曦仍旧保持非常缓慢的节奏,两道如冰刺一般的寒芒冷射在众臣头顶,即使不抬头与皇上对视,他们也无法忽略不去注意这恐怖的气场。
强扭的瓜,酸5
“臣等惶恐。”
这一次倒是不分文官武将,动作整齐一致的齐唰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在地面上,谦卑的表现他们的惶恐,或许,是由心而发的真正恐惧,这位燕国新皇,和他们认知中的先皇,完全不一样。
“你们惶恐?朕可看不出。”颜曦的声音凉丝丝的,穿多厚的衣物都挡不住那种入骨的森寒,“自朕登基以来,国事,你们插手,家事,你们也插手,这就是惶恐吗?好,惶恐的好哇。”
好不善的口气,好危险的味道。
咚咚咚咚,这次是此起彼伏的叩头声,连老丞相也不例外,叩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要跟着身后那群家伙们一起折腾的起劲呢,他明明没有说错话办错事啊。不过,现在想到已经停不下来了,只要硬咬紧牙关,不停跪拜。
“臣等有罪,请陛下责罚。”千篇一律的老套路,皇上是不可能有错的,认错的总是跪在下边的臣子们。
更何况,他们合起伙来与新皇隐隐对抗也是不争的事实,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心里有了愧疚,说话的底气总不是那么足的。
“有罪?你们均是国家重臣,各部骨干,你们能有什么罪?”颜曦不喊停也不让他们起来,是他们自己先跪下不停的磕头的,既然喜欢,那就继续吧,他很有耐心的看着。
老宰相头昏眼花,大失水准,心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借着告罪回话的机会,他顶着一脑袋星星,沮丧道,“陛下,归根结底,后宫之事还属家事,臣等不过是提意见参考,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皇上您的手中。”
墙头草们见老宰相的口气率先软化下来,立即争先恐后的表忠心,顺便停下叩首的动作,“皇上,臣附议,宰相大人说的没错,鲁国的和亲公主之事,本就当由陛下做最后的决定。”
方才还一个个义正言辞的据理力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