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站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只想脱下手术服回家睡觉的邱父瞬间腰不疼腿不酸了,脸上的笑容都真情实感了几分。
“这你就太客气了,”邱父回握住闫承的手,上下摇了摇,热情道,“等等去我办公室喝杯茶,你放心,这孩子我今晚亲自看着。对了,你打算捐几台啊……”
听着两个长辈的交谈,邱臻抽了抽嘴角,闫琢也勾了下唇,眼睛盯着手术室内。
不一会儿,荣璟被推了出来。
只见移动床上的青年戴着氧气面罩,这会睡的很安静,根本不知道自己又从鬼门关上走了一个来回。
闫琢上前,朝荣璟伸出手去,但青年身上到处都插着管子,裹满纱布,没地方敢碰,手在半空停顿片刻,最终他指尖蹭了下对方的面颊,无声道,“等出院再收拾你。”
躺在病床上的人无知无觉,也还不知道惹人生了多大的气。
荣璟要被送进监护室,闫琢不能跟进去,便站在外面静静守着,谁也没劝他这时候去休息,只有闫承叫助理给他买了一份饭回来,然后自己先回了家里。
直到次日下午,闫琢才被允许进去陪病人半个小时。
换好无菌服进入监护室时,荣璟醒着,不过可能因为昏睡时间太久,他不太认识人。
看到闫琢,也没什么反应,只眼睛盯着全身包裹严实的男人。
“傻了?”闫琢勾了下他眼尾的小痣,也垂眸看着他。
慢慢地,通过头顶这双深邃墨黑的眼睛,荣璟似乎终于辨别出了来人是谁,不由笑起来,含混地叫了声,“闫琢。”
氧气面罩上多出一层白雾,闫琢牵了下唇,“看来没傻。”
荣璟眼中便也有了笑意。
闫琢忍不住指腹按上他有些下撇的眼角。
床上人这会跟昨天把刀子捅进别人脖颈时的凶狠样子判若两人,眼底蛛网般密集的血丝褪去,此刻眸底干净潮湿,带着点大脑还没完全醒过来神来的纯粹。
见闫琢的手伸过来,荣璟的脸亲昵地蹭了蹭男人弯曲的指背。
闫琢想到了家里那只在外面打完架回来,然后又乖乖巧巧讨主人欢心的小狗。
看着他,好像什么脾气都没了。
“别装乖,”闫琢摸摸他的脸,嘴上却冷淡道,“不吃这套。”
荣璟茫然地眨了眨眼,没懂他在说什么。
等闫琢第二次进去时,荣璟终于想起之前发生过什么,变得不敢见他,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甚至想装睡。
“疼吗?”闫琢却出声问他。
荣璟只好睁开眼,没什么底气地先叫了一声,“琢哥。”
闫琢却仿佛没察觉出他态度的变化,照上回一样,先检查过荣璟的点滴,然后垂下眼,“伤口疼不疼?”
荣璟摇摇头。
下一刻闫琢抬手蹭了些他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然后把沾湿的指尖举到荣璟眼前。
“什么时候能学会不撒谎?”他开口道,声音听不出情绪。
荣璟视线焦点落在闫琢胸口,半晌,还是说了实话,小声说,“挺疼的。”
闫琢摸了摸他的脑袋。
医生已经用了最大量的止痛药,除了硬挨着没什么办法,他能做的也只有帮病床上的人擦擦疼出的冷汗。
荣璟气力不济,醒来没多久又变得昏沉起来,但他不想睡,而是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扎着留置针的手一点点往床边移动,然后很轻地碰了下闫琢垂在身侧的手。
闫琢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