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称呼?”袁起问。
邢文沉默了两秒,咳嗽,用尽可能沧桑的声音回答道:“陈咳咳…铁柱。”
袁起脸上划过一丝吃惊,想笑但极力忍住了,回忆了一下说:“啊我想起来了,你一定是我妈说的那个…非洲角瓜种植大亨!”
“……”邢文长胡子底下嘴角抽搐,心想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对,是我。”
蒋希还在抖,但邢文都怀疑他这是在笑。
幸好这时候袁优在女主人陪伴下来到大堂,袁起注意力被转移,多寒暄了两句便离开。
袁优成功了,如愿穿上了豹纹皮衣,老管家从大堂另一头推出人高的大蛋糕,司仪开始主持生日宴会。
“你怎么了?”邢文还原地站着,回过头去,蒋希依然躲在他身后。
十三四岁男孩儿还在长身体,也就到邢文胸口高,邢文手伸过去,蒋希抓住他胳膊,手冰得像具尸体。
邢文猛地打了个寒战:“你跟他认识?”
蒋希点了点头,人看着渐渐平静下来,往大堂的另一头看了眼。
邢文跟着他朝那边看,远远看见个身穿深红色长裙,烫齐腰茶色卷发的人。
只是背影,邢文刚观察的时候还没看见这个人,应该是叫…何翠花?
大堂内灯光熄灭,蛋糕上的蜡烛被点亮,所有人配合地围聚在一起,给袁优唱生日歌。
穆琛在人群里穿梭,一手按在头顶的假发上,右耳内的通信装置里传来章程斌的声音。
章程斌:“从你现在这个位置往大堂对角线方向走,你会看到他,是之前跟踪过你的那个人。”
光线晦暗的环境下,两人自对向迎面靠近。
邢文是被唱歌庆生的人群挤的,穆琛目光忙着往人群外围看,没注意到他。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外国男人红着脸站起来,高呼一声“abelle”朝穆琛猛地张开了手臂。
穆琛只忽觉一阵侧面扑来的酒气,转头就是个高撅着的嘴唇——
“神经病啊!”穆琛拔腿就跑。
与此同时,忽然听见穆琛声音的邢文一脸迷惑地被猛推了一把。
蜡烛被吹灭,大堂陷入短暂而激动人心的漆黑中,邢文只感觉到一副身体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自己。
伴随下巴处的一阵轻微疼痛。
胡子胡子胡子!胡子被踩掉了!
穆琛摔上去的瞬间头顶发凉,抬手一摸,章程斌拿胶水给他随便沾的假发摔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