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天不由苦笑:“您如果是打算在这办公室里养它,有些地方要注意一下。这株花是变异的兰花,比一般的兰花要强壮一些,也更喜水一些。建议您把它放在阳光充足又没有直照的地方,离电脑远一点,周围尽量不要放置杂物,让它安安静静地生长。日出以后,尽量早点浇水,五分干,五分湿最好晚上再适当地施一点塘肥。”
刘大夫有些迟疑:“兰花不是很娇弱的么?我妻子晚上都是给它浇的草木灰浸肥。早上也是浇的八分干,二分湿。”
钟正天摇摇头:“虎纹六叶兰,是吸收了老虎的鲜血之后变异而成。您以为,野生虎血的暴躁比塘肥如何?它现在是营养不足兼渴。”
刘大夫顿时恍然:“那,那现在要不要再浇点水?”
钟正天想了想:“用太阳晒过的水吧,两个小时以后,浇一点,但别太多。”
见钟正天一看到花就和刘大夫谈起了养花经,白水易不免有些焦急,却又不敢打断,怕万一把这盆好不容易找到的虎纹六叶兰给弄死了,那他又到哪里去再找一株过来?
幸好,钟正天还记着正事,方才跟刘大夫提建议,也是想这株兰花再活得久一点。毕竟,治病就只需要一片叶子,而虎纹六叶兰每过五十年就会生出一片新叶,只不过是长满了6片叶子后就不再长了而已。这株若是养得好了,说不定50年后,它又重新长出一片叶子来呢
回过头,钟正天朝十分紧张的白水易和伍益欣慰地笑笑,肯定地给出结论:“这花不错,年份够,可以用”
白水易和伍益那半悬在空中的心顿时不约而同地安然落地。
刘大夫不知道伍益寻这个虎纹六叶兰是用来做什么,但很明显,它对伍益和白水易都很重要。他也是有点社交经验的人,知道有些问题人家不说,肯定是不想自己知道,也就聪明的没有问。
伍益略一思索,想起伍利刚才打电话过来的提醒,就正色看向刘大夫:“刘哥,你回来以后有没有跟上面报备过这盆花?”
猜出他的意思,方才还挺爽朗的刘大夫有些迟疑:“书面的没有我老婆很喜欢它,打算自己养。不过,在回来医院的第二天,胡院长见过它,还问了一下,也蛮喜欢的。”
看来刘大夫是打算自己先养着,等哪天需要的时候,通过它来走胡院长的关系,现在知道伍益明显想要,心里就有点两难。
一个是直接领导,一个是很有背景的太子党,该给谁才能把利益最大化呢?
伍益听出他的意思,刚才想出的某个条件便立刻被推翻——胡院长也喜欢它啊?看来得再下点重筹才行。可是,如何加重呢?
钟正天看出他的犹豫,适时地提了一句:“伍益,其实一片叶子就够了,只不过必须要新鲜的,摘下来之后,6小时内就要使用。”
伍益心中的压力顿时骤减,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已露出开朗的笑容,看向刘大夫的眼神更是十分诚恳:“刘哥,您能不能给我一片叶子,我先拿去救人?当然我也不会白拿您的。先给您5万元现款,然后年底前,我想办法把您的级别给提一级,一年内,只要不出错,有更好的职位,我再帮您使使劲,调个位置,让您多点时间陪陪嫂子,以后看情况再做其他安排,怎么样?”
他只要一片叶子,又不要整株,胡院长以后若是开口,刘大夫完全可以将剩下的五叶兰送出,一点也不影响,胡院长也不可能为掉了的这片叶子而找刘大夫的麻烦——哪个养花的不会掉点坏叶子啊?
第258章警觉?
部队的惯例,职务三年一调,军衔四年一调。部队医院里,因为看重论资排辈,上调的难度比在部队里要高很多刘大夫在两年前因为军功卓越而调过一次,现在是少校,比伍益差两级,在没有强大背景的同龄人中也算快的。不过背后无人,以刘大夫的年龄,也就到这个地步了。
伍益开出的条件,等于是许诺在一年内把刘大夫的职务和军衔都同时往上调整,以后还可以看情况再帮忙,如果不是他老爸是广丰军区的司令员,老叔又是42集团军的军长,还真的没法夸下这个海口。
当然,伍益选择在这里当着钟正天和白水易的面,直接给出这个承诺,也不无请钟正天做个鉴证的意思。
五万元钱,对一般家庭来说,或许是笔不小的进帐,但相比起这株变异的兰花的价值,还真的不算什么,所以刘大夫也没怎么看上眼。但是,伍益后面所说的,在一年内帮忙上调职务和军衔的条件,却着实让刘大夫又惊又喜——此条件之丰厚,已远远超过了刘大夫之前的估计
而这样一来,在别人看来,刘大夫等于是靠上了伍家的战车,成为伍家的人马
因此,刘大夫只是稍一思索,就欣然应允
刘大夫一点头,一直切切地看着他的白水易顿时喜不自胜,差点就激动得想当场摘下一片叶子,然后把钟正天请回白家立刻为他治疗。
这一刻,白水易根本不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党校干部,反倒像是一个初陷爱河的愣头青
还好伍益眼明手快地拦住了他。
白水易正要瞪眼,就听见钟正天再一次出声:“易哥,我明天下午没有课,不如明天下午陪你过来取吧,你顺便把钱带来。”
既然伍益负责为刘大夫打通军队的提升关节,那这5万元钱,自然是由白水易来出了。
白水易恍然,然后很不好意思地朝有些傻眼的刘大夫笑笑:“对不起啊,刘大夫,那我明天下午四点左右过来找你,这样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