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想得十分周到,可她不知道的是,姜还是老的辣,夫人那边也在嘱咐傅雪呢。
“雪儿,那个贱蹄子超乎,咳咳,超乎寻常的安分,其中,咳,一定有诈!”
“娘,您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傅雪见她这几日喘的厉害,人也十分地畏寒,心中不禁着急万分。
林仙若握住女儿白皙细嫩的手,再看自己不仅皱褶,还长满老人斑的手背,连忙收回去。
“别担心,娘已经找来几个隐世高人,他们会替娘治好这恶疾的。”
林仙若怕隔墙有耳,从不轻易承认自己中了毒。
傅雪擦了擦眼角,小心翼翼地问:“娘,您说孙公子才是侯府嫡长子,那他为何总和那些穷酸秀才厮混呢?”
其实她很想问,宋思衡是不是也藏拙了,或许他根本并不是寒门学子呢?
“什么穷秀才?哪一个?”
知女莫若母,见傅雪迟疑,林仙若立刻警告她:“不该想的千万别想,你想嫁穷小子可以,但先得换个姓氏。”
“母亲,雪儿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最好,你下去吧,等那贱蹄子嫁出去再说旁的不迟。”
林仙若累得慌,说几句话都让她感觉自己形同枯木,时日无多。
仿佛随时都会断气的感觉,着实让人心慌。
倘若能死在师兄的怀抱多好,那日就该选那把匕首,让师兄永远记住自己也好。
若非杨青青那个贱人没了性命,他怎会如此?
林仙若相信,倘若是自己死在杨青青手中,师兄也会对那贱人下手。
可惜的是,她太愚蠢,到死都不知道是自己算计了她。
她生的小贱人也一样,蠢钝如猪,夜里还同男人私会。
还以为无人知晓呢,贱蹄子!等她嫁过去,让宁世子察觉到自己的新婚妻子早已破了身子,看她怎么死!
朱颜以为宋思衡来无影去无踪,偏偏忘了隔壁还住着几个眼线呢,她们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早就发现了朱颜不对劲的地方。
只因她入睡的时辰一向精准,近来却是一再变更。
若非夫人不让打草惊蛇,她们早就让她浸猪笼了。
傅雪听闻此事,也只是淡淡的吩咐:“别管她,她嫁给宁世子已经很不容易,何苦再拘着。”
小姐就是良善,可惜那个贱蹄子眼里从来没有尊卑贵贱之分,目中无人得仿佛她才是大小姐。
到了大婚那日,侯府的派头果然是十足的,尚书府也不例外,都是好面子的,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
只要不越矩,要有铺张有多铺张,要多喜气有多喜气。
宁远章自问给了尚书府莫大的面子,那小丫头自然也会感恩戴德,予取予求,想到这里,他每每感觉下腹一紧。
宁远章作为侯府继承人,自然不会委屈自己,貌美的丫鬟都让他玩了个遍,甚至是自己的表嫂,也曾让他酒后轻薄过。
而那个懦弱的表兄,也只是打落门牙肚里咽,一个屁都不敢放。
于是宁远章又如法炮制,每每入席后,都会借着酒劲尿遁——混入后院,睡了好些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至于是表亲还是什么亲,他统统不管。反正比未开苞的小丫头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