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咳嗽了一下,对壁炉做了一个手势。“我去拿飞路粉。”
他对窗户旁的书橱挥了一下魔杖,一个装满飞路粉的大理石小碗飞到了他的手中。他又挥动了一下魔杖,壁炉里燃起温暖的火焰,他将一把飞路粉扔了进去。火焰立刻变成了绿色,接着又恢复了正常颜色。“你最好上路吧。”他说,接着将装飞路粉的碗送回了架子上,但金妮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轻轻亲吻他的嘴唇。
他们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一时间,金妮害怕自己误解了所有迹象和他所说的一切,因为他只是站在那里——但接下来,他的手穿过了她的头发,他也吻着她,比她想象的更加温柔。他的嘴唇很柔软,是他们刚刚吃过的甜品味道,那是她一个月前感受到的相同欲望,只是卷土重来得更加猛烈了。梅林,她想要他,而这些吻十分纯真。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们躺在床上热烈亲吻的画面。
他先急促喘息地退开了,金妮走向壁炉,试图平复自己的快速心跳。她现在必须走了。乔治需要她。想起她的目的,她拿起品奇给她收拾好的行李箱,走进壁炉并转过了身。马尔福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她花了每一盎司的意志力才没有跳回去与他疯狂亲热。
“我会等你。”他又说道。
金妮点了点头,已经渴望回到他身边了。“英国伦敦圣芒戈!”她叫道,她旋转了起来,比以往转得都快。无数壁炉闪过,几百个,几千个,直到她数不清,只能闭上眼睛。她紧紧地将行李箱抓在胸前,听到它与小一些的壁炉内部摩擦。她只能等待。
就当她以为自己要吐出来的时候,她满身煤灰地滚了出来,落到了圣芒戈简单的白色等候室中。她吐出自己咽下的煤灰,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当她的头因为旋转突然停止而晕眩时,她跪倒在地。马尔福是对的;金妮觉得很恶心,她觉得自己会吐出今天吃的所有东西。
当她□□着跪倒在地板上时,一个治疗师和一个傲罗接近了她。“名字和事务。”治疗师厉声说道。金妮抬起头,发现那个傲罗不是别人,正是金斯莱沙克尔。
“乔治——”她开口。
“没事,让我来吧。”金斯莱对治疗师说,他点点头,离开了他们。金斯莱蹲下身,帮助金妮站起来。“哦,金妮,见到你真好,但你看上去糟透了。”
金妮拿出魔杖,清理了地板和长袍上的炉灰。“我从美国来的。”她说。“真是艰辛的旅途。”
金斯莱环顾四周。“我刚刚没有听到,好吗?”他低声喃喃。“别告诉任何人你来自哪里。亚瑟告诉了我你做的事情,但要保密。”
“好吧。”金妮说,她想因为这么无脑而踢自己一脚。
“自从治疗师们把乔治的事情告诉了亚瑟,他就一直在这儿。”金斯莱又以正常的语调说道,他带着她走向魔法疾病病房。看到了她的目光,他说道:“他们给他换了地方,因为伤害不是永久的,对吗?反正我一直在这里守卫。大概九点,乔治很突然就醒来了,大喊大叫。当他们让他平静下来,他们立刻给了亚瑟消息。亚瑟过来并告诉了他发生的一切,让他接受这些消息。之后,他拿出镜子告诉了你。”
“为什么乔治会喊叫?”
“卡西奥佩娅治疗师说,她认为是因为当他醒来时,他仍然以为自己在战场上战斗。”
金妮的心为她可怜的哥哥涌起了爱和怜悯。“想想吧。”她喃喃,“失去了你人生中的四年。醒来时发现一切都改变了。”
金斯莱点了点头,他们走近了房间。门是关着的,金妮想起,大多数病人现在都应该在睡觉。已经过了午夜了。“我要回去守卫了。”他说。
“谢谢你。”她说,她挥手目送他离开。接着,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走进了房间。
里面很暗,她几乎辨认不出在床上睡觉的病人;大概有十个左右的男巫和女巫。最里面的一张床拉上了帘子,里面亮着一盏温暖的灯。金妮穿过了床边闭耳塞听咒的范围后,才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她走了进去,两个人都转过了身。亚瑟的脸很红,她怀疑他哭了几个小时。而乔治——金妮还没有好好看上他一眼,就扔下行李箱,抽泣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也很高兴见到你,金。”他的声音因为多年不用而嘶哑。
“我真高兴你醒了,乔治。”她叫道,“爸爸和我很孤单——”
“我知道。”他揉着她的后背,抱紧了她。“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起死回生了。”
她放开他,在床边坐下,好好地看着他。他在睡梦中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瘦弱苍白的男人,他严肃的眼中不复之前那种闪光了。他的卷发很长,几乎和比尔的头发一样,他的下巴上满是胡茬。只有他的发色未曾改变。它同他入睡那天一样明亮。
“我以为——”她擦了擦眼睛。“我们以为你永远不会醒来了。”
“我不认为我应该醒来。”他嘶哑地说,简短地看了一眼亚瑟,接着又转向她。“我的治疗师说,那个检查我的创咒人说那个咒语会让我睡上二十年以上。”
“但你现在怎么醒了?你会又睡着吗?”她问,抓紧了他骨瘦如柴的胳膊。
“他抗争了。”亚瑟对他们微笑着说。乔治的脸微微红了。“卡西说她从未见过这种事情。在他睡觉的时候,他一直在与咒语的力量抗涨。当我们听到他叹息或当我看到他的头移动时,那是咒语减弱的时刻。”
“我希望我可以为此邀功,但我不是有意识这样做的。”乔治说,微微耸了耸肩。“如我之前所说,爸爸,直到现在,我还觉得自己刚刚在战斗中昏过去。”
“那就是你叫喊着醒来的原因。”金妮说。
“对。”他点点头,捡起床单上的一根线头。“我——我仍然无法相信,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