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王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一双大手捏了捏身旁站着宫女的裙摆,一副混账流氓的样子。
一家子从里烂到了外,谢洵瑾倒是没想到真有人完全不通实事,上赶着来求死。
太子见事态成熟,也在一旁指责起了谢洵瑾:
“怎么回事?洵瑾应当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才对,小世子言辞怕是有些不当,如今皇弟你的府上虽然落寞了,但到底还是亲王,怎么可能准备不出一份礼。”
这话完全没有要劝的意思,反而更像是火上浇油,旁人的目光变了又变,皇帝稳坐钓鱼台,看着事情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这时小世子又插了一句:
“我看堂堂亲王不会这么穷酸的吧,就是真的没有银子,便是亲自抄本经书或者命人做点小物件也是好的。
怎么如今雍王府已经这般入不敷出了吗?”
一番话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大殿中每个人的耳朵里,谢洵瑾也终于是将自己的目光艰难的从千昭的身上挪开。
看着在他面前如同丑角一般的人四处乱咬,又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皇帝,微微挪过眼神,悄无声息地与皇后对视了一眼。
“小世子这番话怕是逾矩了,本王是陛下亲封的亲王,自然不可能拿不出这一番贺理。
不过,本王早早的就已经将礼物送给了陛下,哪里轮得到你个小小的黄毛小儿来置喙。
本王曾经执掌十万兵马,替父皇南征北战,保京城和百姓的平安,陛下自然不会在乎这一点小礼物。”
一番话说的冷硬好像带上了冰碴子,那娇纵的世子也被谢洵瑾冰冷的目光吓了一跳,对方眼中像是带了尖刀,要将自己凌迟而死。
他努力缩了缩脖子,想要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害怕,但腿肚还是忍不住发颤,一旁的启王妃看着心疼,立刻站起身来将自己儿子拦住。
颇像一只护住幼崽的母兽,急不可耐的撕咬着靠近她孩子身边的生物。
“雍王殿下,宝儿如今不过还是一个孩子,雍王殿下又何必与他较真?
雍王殿下自己也说了,那是曾经,如今雍王殿下享着皇室的食碌,如今也毫无可用之处,往事不可追。
曾经是曾经,如今也已经不一样了。”
皇帝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他都想赏赐一点儿东西给启王妃了。
旁人只感叹启王妃真是勇者无畏,那小世子像是得了母亲的支持,态度也更加恶劣,好像面前自己恶语相向的人不是大礼的王爷,而是一个任他欺凌毫无权势的庶民。
“就是,陛下,雍王如今不过是一个双腿残废的废物,怎么还能享受皇室的俸禄,他如今既没有掌管一方乡民,为乡民造福。
也没有军功可立,不过仗着曾经打过几场胜仗,便在这里作威作福,不敬皇权,我瞧着倒是想要爬到陛下您的头上。”
一番话可谓是恨不得将谢洵瑾贬低到泥里,千昭咬了咬后槽牙,被幕笠遮住的双眼里浸满了冰霜,还真是个天真的小兔崽子。
谢岁谨见有人坚定地站在自己的身后替自己说话,脸上的得意更甚,那尾巴好像都要翘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