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而来的高诚怒火上冲,接口道:“不然又怎么样?你咬我鸟?地是咱们的,咱们高兴在这儿建庄,干你屁事!”
“混帐!你……”
“啪!”一声暴响,高诚不容气地给了对方一耳光,又重又快,恍如电闪一般。
大汉大叫一声,颠出丈外。
另一名大汉吃了一惊,忙向后退,咬牙切齿道:“好,咱们回头见、你们将要后悔八辈子。”
说完,扶了同伴急急溜走了。
虞允中直摇头、苦笑道:“这些人真难缠。”
辛五向一名工人问:“老乡,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工人茫然地说:“不知道呀!从没见过。”
二十余名工人,谁也不认识这两个人。
辛五心中一惊,脸色微变,向虞允中低声道:“快打发工人走路,以免殃及无辜。他们是奈何天的人,今早我己接到他们的警告了。看来他们要提前发动啦。”
“哈哈!奈何天会有这种脓包的男人么?”高诚笑着说。
辛五不知道奈何天的底细,自然不明白高诚话中的含义,问道:“你是说,奈何天每一个人,都是功参造化的高手?仆人也同样高明?”
虞允中神情不安地说:“亲何天不豢养奴仆,白昼也不会出面兴妖作怪。看来,便宜没好货,咱们确是买了一块是非之地。好吧!把工人遣走,咱们也安心些。”
炎阳高照,这一片荒原显得死气沉沉。
四人坐在树荫下,漫长的等待不是滋味。
到处都是木料,还有两栋房屋尚未完工。
不远处的草从中,窜出一头野兔。
天空盘旋着苍鹰,以流星似的速度向下俯冲,仅见巨爪翻腾,铁翼滚转两次,便冲霄直上,爪下已刁着刚才的野兔。
房明狠狠地一掌拍在树干上,枝叶摇摇,恨声道:“见了鬼。往昔,咱们是鹞鹰;现在,咱们反成了那只兔儿。”
虞允中仰天长叹,涩涩地说:“表弟,平安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
高诚下意识地咬着手中的草根、摇摇头低低地说:“先是奈何天,再是来历不明的人,为什么。”
辛五扫视烈日下的荒原,沉静地说:“他们要赶我们走,迫咱们放弃这块土地。”
“但这是咱们的土地,是用自己的心血赚来的钱换来的土地啊!”虞允中愤愤不平地说。
房明吁出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脑袋说:“咱们真不该来的。也许,咱们注定是个生于江湖死于江湖的人,也许咱们退得太早了。”
“表弟,退出江湖的人,永远不会嫌太早。陷得太深,想退也无能为力了。”虞允中语重心长地说。
“谁也休想赶我走。”高诚神经质地大叫,捏起拳头向万里无云晃动着又叫:“即使是你这不下雨的老天爷也不行。”
“咱们尽量容忍,活不下去咱们就拼了。”虞允中挺起胸膛说。
高诚脸一红,讪讪地搓动着双手道:“兄弟抱歉,我不应该先动手的。我最听不得人家骂混帐。今后,我保证全力克制我自己。”
“不要放在心上,高老弟,即使你不动手打他,他也会先动手打人的。”虞允中加以宽慰。
“来了。”辛五突然说。
东北角的丘陵地带,三匹健马出现在冈顶,向下一冲,便消失在冈下。
“是从山北来的人。”虞允中说。
房明精神一振,说:“真不是奈何天的人?”
高诚颇为自信地说:“本来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