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令人目眩的闪电,一鼓作气排空切入刀光人影中.剑化龙蛇人如狮扑,所经处波开浪裂。
“砰噗”人体可怖地摔倒、滚翻、掷跌。
地下,一滩滩鲜血染透尘埃,触目惊心。
“啊……”中剑者的惨号惊心动隗。
腿快的人回头狂奔,死的恐怖令人激发生命的潜能,逃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天字下充溢着死亡的气息,死神已向这些人伸出接引之手。
最快只能逃出十余步,便走完了生命的旅程。
最后一名爪牙终于中剑,惨叫着翻滚了十余丈的坡底,十二个人,无一幸免,这一场近乎疯狂的快速搏杀,像是狂风暴雨打残花。
他拂动着鲜血染红了的长剑,扭头叫:“还不快走?快!”
原来,范云深一家,只逃出二三十步外,便已支持不住。同时也担心他的安危、所以倚在两株柏树上、恐惧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看到他大发神威、看到他以秋风扫落叶似的声势诛杀群鬼,血肉横飞的景象,把他们吓僵了。
“我们快走!”范云深惊怖地说。
文新徐徐后退,注视着遥远处飞掠而来的三个灰袍人。
三个灰袍人来势奇疾,像是御风飞行,袍袂飘飘,猎猎有声,背后长剑的剑穗在身后飞舞。
只消一看对方的身法,他便知碰上高明的劲敌了,立即植剑于地,脱去外面的直裰,现出里面穿的藏青色劲装,和插有飞刀的皮护腰,顺手将剑鞘佩上,左手先试试飞刀是否趁手,然后从容拨剑。
一脚将外衣踢下山坡,仍徐徐后退,等候强敌接近。
三个灰袍人通过尸堆,缓缓停步。
三人互相一打眼色,开始检查尸体的致命创口。
文新已退出百步外,仍徐徐后撤,并末回身向敌,目送前面的范家老少进入栈道。
为首的灰袍人检查完毕,向两名同伴沉声道:“致命创口上起眉心,下迄腹部,这人出剑似无章法,难以猜测他的剑路来历,咱们得小心了。”
一名梳道髻发根现灰的人哼了一声说:“只要他出剑,兄弟便可看出他的师承来历。”
最后一人留八字胡,傲然地说:“即使他是武林一门之主,今天也难逃一死。兄弟对付他,两位兄长负责擒捉姓范的一门老少。走!”
三人不再以轻功追赶,快步追逐,依然快极。
近了,三十步,二十步……
留八字胡的人超越而前,大袍一拂,鸟爪似的枯手伸出袖口,一跃而上。
正待伸手抓出,文新书然转身,沾血的长剑垂在脚尖前,虎目中神光闪耀,眼神像利刃般死盯着对方的脸上,一脸肃杀,肌肉像是冻结了。
冷静、阴沉、镇定,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更像一头正伺机扑向猎物的大豹,浑身散发出阴冷危险的死亡气息。足以令对方毛骨悚然心头发冷。
伸出抓人的手停住了,身形亦止。
这位仁兄先前的傲气,被他的神色镇住了。
另两人跟到,不由自主地同时停步。留八字胡的人见同伴到了,感到脸上无光,自己的失态定然已被同伴发觉了,不由怒火上冲。一声怪叫,猛地虚空一抓。
相距不足一丈,手一伸于是拉近了三尺余。一抓之下,无声无息的劲气破空而出,显然惊怒之下,用了了歹毒的奇学。
文新长剑一拂,厉啸骤发,像是划过一道凝结的透明冰墙,异响刺耳。
抓来的劲道被剑气所震散,但剑势也出现阻碍的现象,双方皆较上了内家真力,谁也未能取得优势。
留八字胡的人脸色一变,警觉地道:“好小子,居然能击散老夫的钩魂爪绝学,显然你不是江湖道上的无名小辈。哼!你认时咱们巴山三圣么?老夫神爪张定远。小辈,亮出名号吧!”
文新不言不动,摄人的眼神紧吸住对方的目光。
神爪张定远怒极,厉声道,“小辈,没有人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狂傲不理会老夫的话,你是哑巴么?”
他仍然不加理睬,兀立如同石人。
神爪张定远羞怒交加,双爪同时上提,吸口气功行双臂,须袍无风自动,作势抓出。
为首的灰袍人缓步踱出,沉声道:“老三,退!这小子的练气术已臻炉火纯青之境,已可以气御剑了,不宜与他徒手相搏,让愚兄来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