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些衣物,就应该扔到一边去。”吴媚觉得很污辱冬哥的脸面,伸出一只脚,狠狠踢了一下纸箱,那只箱子也太大了,不知装了多少衣服?
“媚儿?”左润冬冷眼盯住她,声色俱厉地吼道:“这儿没你的事,闪开!”
冬哥发火了。
想当然尔,自己的老婆拿衣服烧给情敌,心里总是不舒坦的,不发火才怪。
“冬哥?”吴媚为他不平,恼道,“大嫂根本就不尊重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总是护着她?”
时间这样紧迫,她还来搅局!
左润冬瞳仁里突然凶光毕露,厉声大喝:“你若想死,再给我踢!KAO!”
他凶狠的语气,不仅叫吴媚浑身一颤,便连四边的人都感到一股阴森森的杀气,包围着他们的鼻息,让人窒息!
吴媚小姐可不想死,忙不迭后退。
冬哥的命令,不可违抗!旁人都不敢出口大气,她也只得悻悻地侧过身去,站远了一边。
左润冬将箱子抱起来,放上休旅车后厢的边沿,瘦瘦的冷秋装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出她的重量,胳膊犹豫了一会儿,停留在厢板边。
低着头,他闻到自己的呼吸,酸酸的,涩涩的,胸口疼得厉害!
他脑海里闪过不想放手,不想让她走的念头,可是不得已作出这样的决择!
心痛是他惟一的感受。
他喘了口气,才将箱底与厢板平贴,手臂一推,用力将整只箱子推了进去。那一刻,是那样无力,那样疲惫,腿都发软了。
车子开动,摇摇晃晃远离他的视线,一点一点,再无踪影。听潮阁首发。tingchaoge。
他视线所及,只是一片黑暗,黑暗。
他累了,心累了……
恍恍惚惚走向她曾经居住过的小屋,几条死鱼,硬挺挺地躺在地上,玻璃碎片,到处都是。
阴暗的天空下起了小雨,雨丝缠缠绵绵,飘飘洒洒。
风声清冷的吹开窗子,“叭嗒”“叭嗒”的打着两扇做工精致的木窗。
她曾经双手抱胸,站立在这窗边,笑声充满了胜利:“我就不给你开门……你跳墙啊!”
她曾睡过的木床,馨软的被单,还散发出她芬芳的味道,满屋都是她的气息……
曾经相处的片断,像电影镜头,一闪一闪的快速倒驰,欢声笑语,争吵打闹。鲜活的,彩色的,一点一点,变成灰暗,变成空白。
所有的记忆,丢在了那风里,飘去飘去飘去。
而如今,人去楼空,朝花夕时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风雨之后。
左润冬坐在地上,背倚着那张床沿,拾起她爱穿的那只拖鞋,放在鼻端深嗅。
唇角的弧线浅浅展开,他可以想像,那一双晶莹剔透的玉足,穿着这双鞋,奔跑的模样,娇俏的笑声,抿着唇凝视着他:“哥,我来了。哥,我来了……”
木门一阵轻响,“吱呀”的一声,门槛投下一双拖鞋影,脚步缓缓。
轻轻的往前走近,她看到他瘫软在卧室床边,双手捧着一双拖鞋掩住脸面,肩膀抖动。
而那床上,空无一人!
“大嫂呢?冬哥,大嫂她……”吴媚的脸色,在看到他慢慢移开拖鞋抬眸间,微微怔住,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左润冬,略有些快意,勾起唇角,吐字轻缓:“我们结婚吧,我已经和她离了………”
他微红的双眸,并没有哭过,可是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将他深深包裹。
这一生,这一生,他再也走不出去,曾经有她的世界。
“冬哥你?”吴媚简直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他会和她离婚吗?然后迎娶自己进门?
“这是真的吗?”她太惊喜,以至于快速地让自己去忽略所有于自己不利的,包括大嫂神秘的失踪。
左润冬放下拖鞋,细细为她摆放在床前的地毯上,疲惫不堪地站起身来,拉她的手,“回城之后,我们就举行婚礼。我答应过乔爷的事情,不会让他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