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抬头正好对上那双狭长的黑色眼眸,深邃看不到底,似乎还汪着一丝笑意:“怎么了,把鼻子撞扁了?……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你这鼻子原本也扁得跟头蒜一样。”
眉儿这才发现自己是咒骂他咒骂得太过入神,以至于没有发现他竟然已经停下了步子,所以正好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肩胛骨上——是,她自己个子不算矮,却怎么也不能跟这家伙目测182…185的身高相比,而且低着头,鼻子尖就首先无端端遭殃。
“我鼻子象头蒜?”她揉了揉鼻子,心中冷笑——自己又不是没照过镜子,这鼻子横平竖直,怎么说也能算个棒子国整容样本,离蒜头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嗯,倒也不是很像头蒜,更像根胡萝卜。”他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得到以下结论。
眉儿哭笑不得,心想此人的玩笑真不好笑,只得四周看看——不知不觉二人已经来到一个露天的大房间,清风吹拂,有着说不出的舒适。眉儿恨恨在心中想,这房间真TM大啊,比起春园自己和小辰的房间加在一起还大。果然这尊主是个肥差,估计贪污了不少钱财,也可能是那个有钱公主给的——想到此,她愈发不高兴了。
萧榭倒是很兴味盎然地背着双手,瞅着她小脸一副煞气表情,嘴角逸出难得的笑意。
怎么了……在单独和她相处的时候,自己的心似乎有所变化了。
那个疑问又再次浮了出来,她到底是甚么人,和自己的过去有什么联系?然而他不急,他可以慢慢来。和她在一起,时间有的是。
房间周围和都拉斯行宫外围一样种植了许多稍小的热带树木,阔叶显得十分清朗舒适,更有大朵大朵的花,惹人喜爱,树木之中结着一架绳床,眉儿立即想到了无药同志的那张床。
没让你侍寝1
不过无药同志的那张床很是简洁,四周都是木架子和书本,一副潜心研究学术的模样,而这张床呢,虽然也是绳子做的可是一眼就能看出绳子里面还掺了金线,闪闪发光(真无聊,再怎么掺杂金线绳子还是绳子,难道掺了金子就不硌屁股了?眉儿暗自腹诽);而且头顶上就是鸟语花香,花朵又大又肥,鲜艳无比,还有拖着长长的宝石绿色尾巴的鸟儿跳来跳去发出悦耳的鸣叫——真是奢侈之地啊,而且一看就不是正经地方,忒香艳,呸。
见尊主走进来,原本房内的一行黑纱侍女款款走过来意图伺候,萧榭冷冷地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
“可是尊主,公主让我们随时伺候尊主……”侍女们畏畏缩缩地,显然是很怕碧芙公主。
萧榭冷道:“这不有人来伺候了么?出去。”
眉儿一听指甲刺进了掌心里——他奶奶的,横竖还是要老娘来做长工,你还真是不客气。
等到侍女们全都鱼贯而出,萧榭便朝眉儿走过来,面上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笑。
眉儿如临大敌一般往后退去。
萧榭挑了挑眉,忍着笑,往前进。
眉儿继续往后退。
一个进一个退,幸好这房间够大,还生生这样僵持了三分钟之久,直到眉儿终于不小心绊倒在身后的绳床之上。
萧榭见她一副狼狈模样,忍不住轻笑:“你这也太主动了,本尊主是让你伺候的,没让你侍寝。”
侍寝二字刚出眉儿的脸立即变成了西班牙斗牛的布,自然萧榭不会知道这种比喻,只是觉得很红很好玩。
“你少调戏本小姐。”眉儿决定拿出相国家大小姐的气势来,哼哼,他之前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吧,看一说不把你吓个够呛——不过眉儿转念一想,他一个图坦国的尊主可能不会怕自己老爹,便又郁闷了。
没让你侍寝2
“你还真会自作多情。”萧榭一听脸色忽转多云,冷笑了一声。
眉儿也觉得自己失言了,从一切迹象看来他调侃自己是有余的,调戏则是算不上的,自己这么一说,反而显得心中有鬼。
而且他天天伴着那么一个有脸也有胸的尤物公主,还需要调戏自己么?
她整整衣服,从绳床上翻身站好,面色有点红,有些不敢直视他眼睛。而萧榭冷笑了几声之后补了一句:“不过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试着调戏一下你。”
“尊主,您想的真美。”眉儿也学他冷笑,“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要是无药见到你现在这模样,怕是也要冷笑出声了!”
“无药?”萧榭挑起眉,这个名字一听起来似乎在哪儿听过,细想起来却是毫无印象……太奇怪了。
“怎么了?装不认识?你师傅,也是我师傅无药神医啊,果然是贵人多忘……”
“我真的想不起来。”萧榭干燥的声音似乎沙漠上吹拂的风,“我师傅?他在哪里?是男是女?这么说我以前是学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