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据说后来甚至惊动了院长,院长悄悄请高人来看,高人说这是鬼神请他们帮忙看病,非但没事反而是好事,可以积阴德,说明他们的医护人员都是有真材实料治病救人的才会被请去。
&esp;&esp;而打此之后,308房间种种诡异的被传为“闹鬼”的迹象也消失了。
&esp;&esp;人们都有好奇心,喜欢传播这种包含神秘色彩的传闻,并且添油加醋越说越玄奇。迟筵家离鬼迷心窍(终)
&esp;&esp;迟筵看不见,从他接过名片的那一刻,便有一缕一缕细小的黑气从他指间被符篆吸走。
&esp;&esp;老爷子看见了这一幕,心知自己猜的不错,却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esp;&esp;那东西这么长时间没有害这年轻人,这一天之间想必也不会贸然动手,有些事还是让人自己亲自确认了比较好。
&esp;&esp;只是那黑气……那东西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难缠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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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迟筵起初没什么感觉,只是一路上觉得有些恍惚,好像用脑过度一样。
&esp;&esp;那枚清心符就安静地蜷缩在他的衣兜里,缓慢地一点一点吸收着黑气,边缘渐渐卷起被烧焦似的黑色毛边。终于,在迟筵停好车的刹那,折成三角形的符篆如同不堪重负般燃成一股青烟,袅袅消失了。被引出来的剩余的黑气又一股脑地缩回迟筵体内。
&esp;&esp;迟筵一下子捂着头呻吟出声,似真似假的影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纷繁变幻。
&esp;&esp;他首先找回的是自己过往的记忆——父母骤然离世,丧礼上,他懵懵懂懂地看着双亲的遗像,不停地哭着。
&esp;&esp;有许许多多脸色苍白面目平板的“人”来拉他,他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只觉得他们都很可怕,他不要和他们走,而一劲儿地向外婆怀里缩……老人只以为他是伤心过度,温柔而悲伤地抱着他。
&esp;&esp;他被从商场楼梯上推下去,外婆看到那个掌印后忧惧的神色;老人亲手为他系上的灵玉;以及那各个地方,山野宝地,道观寺庙里迷蒙的烟雾,他跪拜过的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泥胎神像……
&esp;&esp;却是满天神佛,无一能救。
&esp;&esp;后来有一个道人对他说,我这里有个法子,你要不要试一试。
&esp;&esp;行驶在夜色中的客车,环绕周身的鬼魅……他看到自己珍而重之地捧起挂在胸前的小瓷瓶……
&esp;&esp;——他亲自将他接回了家。
&esp;&esp;他看见自己将一块黑色牌位恭恭敬敬地摆上供桌;他看见自己举着一杯酒,对那牌位道:“……叶三公子,来年还请多关照。”
&esp;&esp;叶三公子……那究竟是谁?
&esp;&esp;迟筵的意识依然不清醒,心中的疑点却越来越多越扩越大,甚至让他不暇思考。他脚步僵硬地习惯性地向家的方向走去,内心满满的惶惑不安。
&esp;&esp;他走进单元门,日日乘坐的电梯犹如一只铁灰色的无机质的巨兽,要将他吞噬入内;又似一扇通向地狱的大门。电梯内部冰冷的反光壁映出他苍白的汗湿的脸,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浸透了单薄的衬衣。
&esp;&esp;迟筵突然觉得冷,竟然迟疑着迈不开步子。直到电梯门开合了三次,旁边又有人过来他才跟着进入电梯,按下了熟悉的楼层。
&esp;&esp;他已经能记起张道长这个人,还有他让自己供奉的牌位和佩戴的骨灰瓷瓶。瓷瓶现在还好好戴在身上,那牌位去哪了?被迎之收起来了?他供奉的到底是谁?
&esp;&esp;……自己之前,为什么突然就把这些事都忘了?
&esp;&esp;想到这里他心下突然一凉,他想起自己急性胃炎住院那天,问叶迎之这个小瓷瓶是哪里来的。
&esp;&esp;爱人温柔的笑脸犹在眼前。
&esp;&esp;他分明告诉自己,“这是去年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我送给你的”。
&esp;&esp;我送给你的。
&esp;&esp;仿佛又一道遮在眼前的迷雾被拨开。
&esp;&esp;他终于看清了那块玄色牌位和上面金色的字。那上面写着,“叶氏迎之之灵”。
&esp;&esp;那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叶迎之是谁?
&esp;&esp;这个和他日日相处,相濡以沫的叶迎之是谁?
&esp;&esp;这个夜夜与他交颈而眠、缠绵欢好的的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