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铭:“要不要叠我上面,我还能搬。”
黎简:“你不觉得现在很像那次采风。”
黎简说着,仰头望着灰白色的云,大朵的云随着微风飘动,姜铭也抬头,看见天上飞过几只黑色的鸟。
“你还别说,真挺像,那次人都累麻了,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姜铭想起那时候班级里组织去云南写生,他们几个男生说要去山上看看,不知道走了哪条岔路走错了,困在山路上,只能一路往下走,走了半天走不到底,手机没信号,腿都走断了,全靠着意念支撑他们。
姜铭:“不过你还真挺牛,当时你怎么找到路的。”
黎简咬咬牙:“就一直往下走,不下山,他们找不到的,就铆足劲下去,走不动硬走,总不能走死。”
姜铭:“你厉害。”
“真没人是走死的。”
姜铭被他义正言辞的语气逗乐了:“你真轴,要是江承皓不出轨,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跟他分开。”
黎简点头:“可能。”
“你可真行,从一而终,死心眼。”
黎简撇唇:“什么死心眼,他不犯错,我觉得和他在一起还不错,就没必要再考虑其他人。”
月色朦胧,姜铭觉得黎简有点幼稚,尤其是对感情,或者说感情对黎简而言是一道公式,只要按部就班地去解,他就能够一直维持正确答案。
“只是不犯错?”姜铭问他。
“嗯。”
姜铭:“感情又不是靠犯不犯错维系的,感情是靠喜欢维系的。”
黎简:“他不犯错,我和他在一起感觉还可以,这段感情就能维系下去。”
姜铭停下来:“不对。”
黎简回头,看见姜铭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什么不对。”
姜铭又往前走,带起裤脚的水花:“你跟江承皓之前不对劲。”
胡子拉碴的大哥从前面走过来:“小伙子,把水给我,我送过去。”
黎简看他走路都不稳,满身的泥垢,估计蹚水蹚了一天:“没事,我自己送去吧。”
“前面还有五百米。”大哥看出黎简的吃力。
黎简感觉自己走了一个世纪,但是走了一半叫他放弃或者麻烦别人,他也做不到,只能固执摇头:“没事,还能行。”
牙缝里挤出平静的话。
大哥看他瘦弱的身形:“那你慢慢走,实在走不动就在路边喊一声,前面会有志愿者过来帮一哈。”
黎简:“好。”
他真是吃力得很,等回京市,得锻炼一下。
蓦的想起在船上的那次,被陈江行抱起来做的时候,因为腰疼眼泪汪汪,当时陈江行在他耳边说:“你这小身板啊,得锻炼,真的完全禁不住折腾,都没怎么搞就不行了。”
算了,还是不锻炼了,反正也不会干体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