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穿红色的火犀皮甲,但身上的那股子杀气是一样的。好似野兽般的残忍、嗜血。没有一点人类身上该有的那种生命气息和味道。
如果他知道了这其实不是杀气而是天绝刀本身散出来的煞气的话,估计就得当场崩溃过去。
旁边的那几个人也都被段一刀吓得堆缩紧靠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几个人靠在一起相互支撑着,仅凭两条哆嗦成一团的腿根本就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想帮同伴说点什么,可是只能是干张巴嘴,却连一点的声音也不出来。
段一刀见这几个人都被自己吓得快没人样了,始终提拉在半当腰的心才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心里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下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几位是真正的行脚客商了。
乌光一闪,天绝刀又重新的隐在了肘后,将蒙在脸上的黑巾和面罩头套之类的物事又重新扯下来,露出了虎目剑眉,阳光味道十足的俊脸。
呼,葛衣人双眼一翻白,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旁边的那几个同伴也是有样学样的瘫坐了下去,额头冒汗,面色苍白的大口大口直喘粗气。
虽然面相是极其的狼狈一副心有余悸的神色,但是恐惧害怕的神情消失了,这样一来,反倒是把段一刀给造愣了。
蹲下身来,对着面前这位呼呼直喘葛衣人奇怪的问道:“怎么?这么快就不怕我了?”
脸色正在逐渐恢复的葛衣人有些埋怨的瞪了段一刀一眼,但语气当中颇有些自负的意味道:“小哥,我郑富好歹也在伊兰帝国这块地面上跑过二十来年了,对看人这方面,自问还是有一手的。你相正眸清,一脸的正气,虽气势凛人,但绝非是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邪恶之徒。先前是因为小哥你出现的象个鬼一样,又蒙着面,所以才把你当成虎卫军的。你要是早点以现在这副面相出现,还能把我吓得要死?”
“哈哈,大叔你真有一套,来,我扶你起来。”说着一把就将冷汗即将透体的葛衣人给搀了起来,同时对着另外那几位歉然的一笑,道:“抱歉了几位,实不相瞒,我也是把你们当成了虎卫军的探子,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冒犯之处,还望几位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大概是见段一刀态度真诚所以也没怎么怪罪于他,反而是走了过来跟他热切的打着招呼。
即便是稍有些不满也压在了心里,因为段一刀先前那副形象在几人的眼里心上还没有完全的消散掉呢。长期以来的行商生涯使他们也懂得了,到任何时候都是装瘪三安全,这虽然是小人物的无奈,但也未尝不是一种保命的手段。
由陌生到熟悉的过程有时候就这么简单,特别是当双方都有了共同的话题以后,就更近一步的缩短了彼此之间熟悉的过程。
几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计现在已经快要把段一刀当成偶像来崇拜了,不但是他的幽默的语言和许多没有听过的新鲜词语,而且他身上的那种刚柔并存的矛盾气质和蔼客气的态度更是象磁石一样的吸引着他们。
年轻人青涩稚嫩涉世未深,心性淳厚质朴,正是需要正确引导的时候也是崇拜偶像的时候,而段一刀的出现就象是让这几个小伙子找到了奋斗目标一样,他那高大俊朗的形象和偶尔迸出来的那种凛然气质都是这个年段的年轻人所要模仿和日后期望达到的目标。
段一刀好说歹说的才摆脱了这些缠人的小伙计,才将谈话转到了正题上,“郑大叔,你说过隘口的地方设了卡子,还好几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说说吗?”
“走,段小哥,咱们边走边说……”吩咐几名小伙计牵马跟在后面,自己和麻三,也就是另外那位长的一副酒色过度模样的葛衣人陪着段一刀走在前面,沿着左侧的那条岔道走了下去。
随着老郑的诉说,段一刀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事情比自己当初料想的要严重得多。
从昨天晚上虎卫军突然出现的那一刻起,段一刀就有种感觉,他们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出现在离落尕村几百里外的布尼斯城这一带,一定是当时村子里的那些虎卫军把现林家人和自己突然横出的消息报了上去,所以才引得大批的虎卫军出动。
只是这一来一往传递消息的时间比较长,从这里传到京畿,再到虎卫军出,这一来一往就的将近半个多月,所以直到现在也才赶到宁城隘口,可一到这里就刚巧碰上了昨天晚上的撕杀,自然而然的就将那些黑衣人和曾经出现过的林家余党联系在了一起。
因为除了林家余党和反抗军,别人也没这个胆子去动铁甲军,这样一来,就使各大家族和五花商会的那些人无巧不巧的摆脱了嫌疑,也好,如果真被查出来是本城势力干的,那大屠杀是免不了的了。现在也算是替他们卸去了这一场劫难。
反正反抗军和林家人又不在这附近,即使被扣上了这项无辜的罪名也无关紧要了,本来就是反*政*府的武装嘛!
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还在“白色恐怖区”里呢!难道说自己要当地下党?
段一刀想到这里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脑子里也奇怪的想道,那自己要不要也创立一个什么党组织呢?就想象是那些革命老前辈那样,在白色恐怖区域里轰轰烈烈的干他一番!?
………【第六十九章消息】………
布尼斯城东二十里处,帽儿山。
因为这里的白杨树虽然是长得棵棵挺直繁茂,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颗白杨树都是连体双生,也就是说,是两棵树一条根。
寓意就是连肌并骨,生死相随。生前不能在一起,但死后任何人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所以每年到了七月份的“七夕”节的时候,就会有许许多多的青年男女来到这里来祈愿,听说是很灵验,但是不是真的就没人研究过了,因为世人都会捡好听的说,难听的或者是忌讳的基本上是过耳就忘了。
眼下已然是初秋的时节,所以这里也几乎没有什么人来了,但是人少并不代表就没有。
此时此刻,在半山腰的八角亭里面就有一位黑长裙的白衣姑娘和一位身材高大健硕的锦衣中年人,四周还散布着数名精悍干练,身背双刃剑的黑衣大汉。目光机警的在四周巡视着。
白衣姑娘身前的锦案上除了放有一盏青烟袅袅的熏香炉以外还有一架造型古朴的凤尾琴。
亭台,角阁,锦案,香炉,瑶琴,白衣似雪,青丝如墨染,娇容更是绝色倾城的姑娘,所有这一切都构成了一幅晃人眼目的仕女美人图。
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这位姑娘好象是有满腹的心事一样,按理说趁此初秋的美景来到这里应该是散心的,可是在她的面相和气质上怎么看都象是来添乱增堵的,一丝一毫开心的意思都没有。
修剪整齐的秀眉向眉心攒聚,眉宇间荡漾着的更是化不开的愁容,无意识的拨动着琴弦,仿佛是要通过这孤寂沉闷的铮铮琴音向白杨林里诉说自己满腔的愁绪与忧虑。
“剑叔,几天了?”白衣姑娘说话的时候,眼眶就开始红了起来。
“三天了,雨彤你不用过于担心,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段小兄弟机敏过人,身手也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他一定不会有事,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