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芷红:“带一两个人下水?”
她非常意外郑佑依会有这种想法。
郑佑依:“有什么不对吗?把阿尔斯兰拉到我们的阵营来?”
“我只是有点意外。”她笑着摇摇头,“你的变化挺大的。”
“看来您对我有所误解。”郑佑依低声说着,“可能早年我给您留下的印象不怎么好,或许那个时候的我看起来有点蠢……不,是很蠢。”
吴芷红没有说话,她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这种变化对于郑佑依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可现阶段来看,这种变化对她的好处更多。
“您很排斥这种做法?”郑佑依问道。
“不,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吴芷红没有多少‘悲天悯人’的心思,她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又快损失又小的拿下克玛依拉。
“我会在明天前往艾普街免费发放食物。”说着,她还自嘲似的说了一句,“做做圣女善良温柔的表面功夫,以您的名义。”
艾普街是那些被阿尔斯兰攻破的小国民众的去处,在王都的郊外单独划分出了一块地方,聚集到一起方便管理。
放发食物是郑佑依的日常,她似乎t到了某种御下的思想,例如那些民众,都是战败国的俘虏分散放到乌拉珀中,人数多,可能会混进一两个他国的间谍,只能统一管理。
可人数基数也在那里,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反抗,会是一股不小的反抗力量。
于是郑佑依将这些人一路迁移带回王都,一路上这些人被拖着转移精疲力竭,再配合王都的守卫军,将他们混合打散分布在被划分的区域中。
打散,将不同国家语言不同的家庭交错混合划分,这些疲惫的人在恢复精力后,还需要花费时间与语言不通的邻居们交流相处,大幅度降低了这些人胡思乱想的空间。
紧接着就是给他们找事情做,郑佑依似乎来自一个和中国很像的平行国家,她十分热衷于修路搞基建。
在大幅度压榨这些廉价的劳动力时,郑佑依并不只是单方面的压榨,她研究了那些国家,给那些劳工们提供了比他们在母国时好上那么一点的待遇。
只是一点。
郑佑依:“这些人,只要稍稍给点好处,过得比原来好上一点,就会对任何人死心塌地。”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在这些俘虏中混入了人,用以监督他们,并宣传现在的好日子。
方法很傻,但是很管用里。
例如免费发放实物,就是宣传的方式之一。
郑佑依因此还认识了不少的平民朋友,虽然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的真心实意。
她想了一些事情,出神的时间有些长,郑佑依一言未发的站在下面等。
吴芷红看着她,压下那些心绪,她不准备继续再纠结这件事,但对于女主,她还是比较珍惜的,“就算你大概率不会死,但是过程可能不会好受,我还是会派人保护你。”
郑佑依顿了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谢谢。”
郑佑依在离开王庭后,食物准备还需要一点时间,她在这个期间,发了一会儿呆。
她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那些屈辱的记忆每每想起来的时候,总会让她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时时刻刻都有一团火在胸腔里燃烧,直至杀光那些曾经让她蒙羞的人,或许才能得到安宁。
可时间久了,当她看到帕孜勒跪下的时候,她感到灵魂内部的某一块似乎得到了解脱,她开始审视自己的过去,想起曾经迁怒的行为和那些混乱的同性关系,也不由的感到了一些好笑。
赋予她这些改变的当然不是看开了,或是释然了。
郑佑依登上装满食物的马车,其实它并不能被称作是马车,因为作为牵引力的工具并不是马,而是一只骆驼,只不过她偶尔还会暴露未穿越前的习惯。
她可以利用巫术作为代步工具,但那样未免太过嚣张,而她也想拉长路上的距离给帕孜勒足够刺杀的时间。
郑佑依发现自己竟然在享受这种等待,她撩开车厢窗户上的棉布,状似无意的往外扫视。
骆驼走在平坦的路上,经过她一段时间的努力,王都大部分区域都修上了青石板的大路,行人走在两侧,见骆驼走进,一个接着一个弯腰低头。
她不是女王,民众不需要下跪,可基本的弯腰低头的规矩还是有的。
在这弯腰低头的行礼中,郑佑依感到了满足。
那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毕竟几个月前,她还在克玛依拉的时候,还会为这些可怜的,被贵族们压迫的连基本尊严都没有
的民众们感到难过。
现在看来,被恭维害怕的感觉还不错?
郑佑依甚至有些懊恼,没有一开始感受到这种等级森严的奴隶社会给特权人士带来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