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千载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了。
“最近,我经常做一个梦,梦里面我被我最亲近的人杀死,然后暴尸荒野,每次一醒来,我全身都是冷汗。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将军,何出此言,那只是一个梦。”
“你说的对,它只是一个梦!我接到消息,齐州城现在已经相安无事了,你查到了什么?”
“将军,您应该不会忘记玉蝶公主的儿子赫连孤云,他大概明天就可以到达翊都。但是,在此之前他经过齐州城之时去见了飞天阁的少阁主李沉。”
“是他,我真是太小看这小子了!”
“不过,那天我看到了一个绿衫的神秘人,他蒙着脸,在下猜不到他的身份!”想到那天绿衫人对赫连孤云下跪的情形,香千载依然清晰如在眼前,“无论我怎么查都查到关于那个神秘人的半点消息,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是飞天阁的人,但绝对是与飞天阁有着极为密切关系的人。”
“哦——”罗延山又拿起杯子品起茶来,然后说道:“你再去一趟齐州城,要想登上这个王位,必须要有人牺牲。”
“属下愿随时为将军效劳!”
“前些时日血鬼王来过,他查到了血皇儿子的下落,原来在神兵山庄内,那么飞天阁之后就是神兵山庄。”
“那我要恭喜将军了!”
“先不要恭喜的太早,毕竟坐在王位的那个黄毛小儿还在呢?”
“多日不去朝政,不知王君的身体现在如何?”
“他没几天好活了!”
三个杯子嗖地一声从空中飞落,一只手在其中快速地划过。桌子对面,花笺不由得后退两步,眼神中闪过刹那的惊讶。赫连孤云右手接住了那三只杯子,他在眼前一晃,重重放到了桌面上。他脚尖一踮,从桌面上空翻身而过,一掌过去。花笺后退几步,几乎退到了床边。那一掌气势如龙,花笺迎招,已占下风。不多时,赫连孤云已把花笺压在床上,道:“游戏才刚刚开始,你这么快就暴露自己?”
花笺也不挣扎了,反而很镇定并惊慌,道:“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何必这么惺惺作态。在拭雪城,你都不敢拿我这么样;更何况到了翊都!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你只是一个被人玩在股里都还不知道的可怜人而已!”
赫连孤云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刺痛,他突然用了扯住她的头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要以为翊都是罗延山的天下,她真正的主人姓白!”
听到这句话,花笺眼含笑意,神色温柔,如紫罗兰般梦幻神秘,醉人心神。那似乎稍纵即逝的美丽让赫连孤云忍不住放开了抓住她头发的手,忍不住的轻抚上她的脸庞。赫连孤云现在才发现,她的皮肤细嫩柔滑,他吻上了她的脸颊。
第二天天还未亮,花笺便离开了白氏王朝为他们安排的驿馆。她轻捷的身手很快闪过了几条街,停在了一座府邸,礼部侍郎的住处。她翻墙而入,径直来到了府邸西南处一座小楼下,她轻轻一跃,便跃上了二楼。她的身子贴着门,用手指在纸上戳出了一个洞。屋子内两名丫鬟,一个正站在床边不停地打着哈欠,另一个则在准备着洗漱用具。花笺用手指对着床边的丫鬟一弹,将一颗珍珠打到了她的脖子上,倒在了地上。另一名丫鬟见状立刻跑过去,但只跑几步也倒地。
花笺破门而入,轻轻关上门。屏风后面传来了娇柔温婉的声音:“姐姐,你来了!”
“碗儿——”
一名女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戴着凤冠,穿着华丽的新娘服,肤如凝脂,貌若天仙,真是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眉间一点朱砂,更是添了无限风光。此女子便是即将出嫁于白氏王朝为后的礼部侍郎的女儿茗碗。
花笺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心里甚是喜悦,道:”碗儿,你今天好美。“花笺撩起了挡茗碗前面的珠帘,道,“你就要贵为王后了,今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了。”
“姐姐,你说哪里的话,你永远是我的姐姐,我们随时都可以见面。”茗碗微微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红晕。
“有碗儿这句话,我心里已经很满足了。”看着还略带着纯真的妹妹,花笺心里有些酸楚,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处怎样的环境,她永远只是姐姐羽翼下的妹妹。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姐姐,你说!”
“不要对当今的王君用情太深。”
“姐姐,为何如此说?”
花笺一时激动,抓着她的肩膀,“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对当今的王君用太多的情,姐姐不希望你太痛苦。”
“姐姐,你放心,在碗儿心中,没有人比姐姐重要!”
看着单纯又爱用智慧的妹妹,花笺真恨不得把心中所有的秘密与她分享
第二十一章 齐州太平埋惊涛(一)
你亲率三千铁骑,以“清除血族人”名义前往齐州城。在你到达齐州城之日,会有人给你送来一万两黄金,你把黄金分给那些被血族人伤害过的百姓。再过六天就是王君大婚之日,笼络民心永远是封王之人最坚固的手段。血族人大举进犯齐州城,飞天阁已经伤了元气,如果你无法拿下飞天阁,那么也要让他无法恢复。
这是香千载离开翊都时候,罗延山给他下的命令。三千铁骑也是罗延山亲自从他的精锐部队中挑选出来,此刻香千载正率领着他们快马加鞭的前往齐州城。
此时,翊都,华丽冷漠的皇宫内,散发着威严气息的宫女太监列队,正前往皇宫的中心——王君的寝宫紫阳宫。列队的最前边,是十六人共抬的豪华大轿。轿子上的纱幔飘柔漫影,轿内罗延山刚放下茶杯,就感觉胸口有些闷,喉咙有些干燥,接着他便咳了两声。兰玉坐在他身后,她立刻给他递上一杯清水。罗延山却摆手不要,兰玉又递给他一条手帕,罗延山接住了,捂着嘴巴,咳得更厉害了。兰玉一会儿轻拍他的背一会儿轻柔地抚顺着,罗延山也不至于咳得很难受。
终于咳嗽停止了,罗延山捏着手中的手帕,道:“几年前梦魇缠身,现在……”罗延山看着手中的手帕,手帕上有浅浅的血迹。
“将军——”兰玉也心急如焚,罗延山的生活一向由她照料,对于他的身体兰玉很清楚。
“我的饮食一直由你打点,你去查查!”
“是!”兰玉的心起了个疙瘩,罗延山开始怀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