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蹄声渐远之后,楚南天才探出了头,看见他们走远了,却见天边一个黑影飞往这边。
那是——
他隐约猜出那是血族人!想不到连他们也来了。糟了!他们绝对不是为了秦府的什么宝贝而来的。他立刻翻身跃下去,回到了秦水柔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秦水柔见他在上面呆这么久,本已经很担心,见他一下来便马上问道。
“没什么!我们先进屋在说!”楚南天不由分说就扶她进屋,他是不会告诉她看什么,他是不会让她担心的。
一进屋关紧门,他捂住她的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没多久他们就听到了屋顶上砖瓦被什么利器刮擦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持续了一分钟之久,伴随而来的是嘶嘶的声音。楚南天知道血族人就在附近,应该是在找秦水柔。听到那嘶嘶声,秦水柔知道是血族人来了。
屋顶上的血族人已经走远了,他们嗅觉虽然很敏锐,但是他们怎么也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就在他们刚刚经过的屋顶下面。就连屋子里心已悬在嗓子上的楚南天也觉得奇怪,这些血族人竟然没有嗅到秦水柔的味道,这些血族人可是在千里之外也能嗅到你的味道。血族人自然闻不到,楚南天也自然想不明白,因为秦水柔身上的味道早已被另外一种味道掩盖了。
十几个大汉扛着一根大柱不断地撞向秦府的大门,秦府的家丁则在大门内顶住,可惜大门还是难逃离摇摇欲坠的命运。
“抓妖女、抓妖女、抓妖女……”门外喊声如潮,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憎恨厌恶的表情,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杀了他们口中的妖女。
“全部给我退下!”
一句有力的话传过去,喊声和撞门的动作都停下去,刹那间一片安静,全部人都往回看。只有六个字,却震撼有力,他们却清晰地听见了。回头一见,铁的盔甲寒光熠熠,周围的空气骤然冻结。骑兵最前面的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表情严肃冷冽的男人,眼神锐利如鹰!
“你们的耳朵聋了吗?杨副将叫你们滚!”刚才在杨副将身后说话的男子厉声说道。
朝廷的军队!这是他们的第一反应!再听到杨副将这三个字的时候,他们的魂就已经走了一半了。砰——那根柱子掉到了地上,当下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愣是被吓在原地不挪不动半步。
杨副将,何其人也,为什么让那些百姓如此惧怕?如果说王朝第一大将罗延山是雪原的神话的话,那么杨铠易就是第二个神话,他很有可能做到罗延山的位置,因为他是罗延山最得意的门生。杨铠易带兵神速,曾多次剿灭南疆国和一些诸王领主的叛乱以及那些噬血成性的血族人,当然他的冷酷无情也同样是出了名的,而且比之罗延山百倍!
“草民参见杨副将!”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书生上前跪下,身子有些发抖,声音却很镇定,他抬起头,两眼泪光闪烁,道,“您可要为我们作主啊,这个秦高炎真的人面兽心,勾结血族人,骗取我们的钱财,吸干我们的血,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杨恺易只是看着前面的秦府,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身后的男子对那名百姓说道:“杨副将今天就是来抓拿秦高炎的,你们就赶紧消失,别在这里防碍副将大人!”
“是,是,是,我们这下就走!”他一连说了三个是字,并往后看了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他身后的百姓也跟着一起离开,不下一分钟的时间,百姓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百姓都走了,杨铠易身后的男子大声说道:“秦高炎,朝廷骑兵,还不快开门迎接!”
“是朝廷骑兵……”门内的家丁听到骑兵这两个字,身体不禁一个哆嗦,相互对视几眼,马上将门打开,丝毫不敢怠慢!
秦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了,杨铠易眼中的锐利被突然生出的寒冷所代替。等大门完全敞开的时候,他拿起马脖子上的刀,身子离开马,在空中旋转飞入了秦府内。秦府内的家丁见此状立刻丢了魂似的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带着一身冷汗跑开。门外的骑兵见此状也为他们的杨副将而得意,纷纷下马,整齐有序地快步走到杨铠易身边!
“搜!”
“是!”众人齐声说道,然后都有配合的往不同的方向找寻。
秦府的正厅,灯火通明。杨铠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一步一步走进正厅,周身冷冽,以他的功力早已察觉到秦府周围的血族人。他不动声色走进了正厅,看见正厅的主位上坐着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下巴下长着几寸胡须,他就是秦高炎。他面容死灰,眼睛空洞无神,身子也一动不动似乎早已僵硬了!杨铠易眼神一寒,感觉不对,迅速掠到他身边。秦高炎却倒向了旁边的茶桌上,毫无动弹!杨铠易伸手探下他的鼻息!
死了!居然畏罪自杀,真是便宜了他!杨铠易在心下毫无感情地说道。
“报杨副将,东边一间书房里有一条暗道!”
杨铠易对这名骑兵点了个头便快速离开了正厅。
东边书房里的暗道直通秦府外的一间院落,与秦府相隔十几间房屋。这是杨铠易从那些进去探路的骑兵得到的消息,但是那些徘徊在秦府邸周围的血族人却早已知晓。奇*|*书^|^网那些血族人以敏锐的嗅觉闻到了暗道里留有一个男人的味道,这个男人的味道他们在刚刚经过的院子里闻过!就是那间院子!
血族人早已离去,杨铠易带着他的手下也紧跟随后,当然还留了十几名骑兵守住秦府!
此时的楚南天早已经带着秦水柔出了梅郡。秦水柔正坐在一顶轿子里,抬轿子的四名大汉也是颇有功夫的,这是楚南天来梅郡的时候就已准备好了的。楚南天在前面带路,凭着一身好的轻功在平地上飞掠,后面那四名大汉也紧跟其后,轿子在他们手上却丝毫没有晃过一次。
启明星已经升起,天也许就快亮了。他们所踩的碎石子路旁是一条浅浅的溪,孱孱流淌。
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