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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第2页)

球迷的热情也被这一粒用血换来的进球点燃了,人们踩着整齐的拍子,为自己的球队呼喊加油,为每一位他们记得的队员呐喊,希望莆阳陶然能继续留在这座城市里,在以后的岁月中继续为人们单调的生活添上几分光彩……

球迷的愿望是单纯而质朴的,可愿望与现实总是悖离的。

所以就有这么一句古话,叫作“事与愿违”……

第六十九分钟,一直处在被动挨打中的甘肃白云在右路断下皮球,好不容易才觅得机会发起了一次反击;不过他们的反击立刻就被终止了,向冉很坚决也很果断地倒地铲断,利落地皮球破坏出边线。

甘肃白云的界外球。

第一个甘肃队员站在场地边抱起皮球,主裁判用手势告诉他,他站的位置靠前了,那里可不是足球出线的地方;他退后几步,就在他准备把皮球掷出时,第二个甘肃队员跑过来,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第一个白云队员就把皮球撂到地上,自己重新跑进场地。看台上发出一阵不满的嘘声,球迷在呵斥这些抓住一切机会拖延时间的对手。第二个甘肃队员斯条慢理地摆了两个欲掷不掷的动作,他疲沓懒惫的动作立刻便为自己招来惩罚——主裁判马上跑过来,不由分说便给了他一张黄牌;在看台上放肆的嘲笑声中,理亏的白云队员现在老实多了,他很快就把足球扔进场内;一次短传,足球到了中圈弧里;一次斜向的贴地长传,皮球交到了右边路;两个白云队员在这条路线上用一个灵巧的二过一配合晃过了那位动作生疏的陶然队员,然后又插上助攻的白云边后卫带球下底,在角旗区附近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只能再次把皮球回递给自己的队友;第一个假启动,两个陶然队员没有理会,第二个假启动却让一个陶然防守队员上了当,那个白云队员把球一趟,就抓住这个空挡突过去,然后,他把皮球斜着传向球门正前方的禁区前沿;这个极具威胁的传球让这个区域的陶然队员一阵混乱,忙乱中,有人一脚把皮球踹出来……

一个绿色的人影突然前插,迎着皮球的落点奔过去,不待皮球落地就撩起一脚,那砰然一声响就象敲在人们心头一记重锤……

冥冥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一挥,所有的声息都被它没收了,刚才还拂沸盈天的体育场陡然安静下来——除了自己的心跳,人们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在许多刚才还激情迸发的人眼里,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就象默片电影时代里的慢镜头一样清晰可辨:陶然的守门员半仰身高高腾空而起,努力伸出的手指却无法够到那该死的黑白色精灵,它从门柱和横梁之间那个狭小的缝隙中窜进去,巨大的力量把柔软的球网带得高高扬起;目瞪口呆的陶然队员们就象集体被雷殛一样,还保持着各自之前的种种姿势,呆呆傻傻地站在那里,俩眼直勾勾地望着那在草坪上滚动的足球;在场上的所有甘肃白云人都拥向那个打进这粒进球的家伙,把他推攘到没多少草的草坪上使劲捶打着,所有在场地边的白云人都挥舞着拳头搂抱成一团,呼天跄地无声嚎叫着;那扇专为几百号甘肃球迷预备下的看台上,瞬间就飞起几百顶红红白白的旅行帽……

一比三……

欧阳东用苦笑来应对老朱那近乎哀求的问题。眼下的景况,只怕是神仙也没发搭救莆阳陶然了,第三粒进球已经把陶然队员的精神摧垮了——失败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屈服和意志上的低沉……假如说在此之前莆阳陶然还有扳平指望的话,那么,现在就剩下一个悬念了,陶然最后会输几个?

“我们……真没指望了?”老朱喃喃说道,“没指望了,真没指望了?”失魂落魄的他只能把这个瞎子都能看出来的事实反复地念叨着。

欧阳东转过脸来继续看这场没有悬念的比赛。他想安慰老朱两句,可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球员和俱乐部工作人员来说,转卖俱乐部之后的前途,绝对是两码事——球员只是换个城市换个东家,他们还能靠踢球来继续自己的生活,而对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来说,尤其是对老朱这样的普通工作人员来说,俱乐部转卖,就意味他们已经失业了……

叶强重重地叹息一声。他没有料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特别是没有料到甘肃白云的第三粒竟然会来得这样是时候,这可是在莆阳陶然绝对控制了场上局势时发生的啊。

“他们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哩!”他禁不住埋怨着,随即又问,“难道说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欧阳东摇摇头:“兵败如山倒……”这样浅显的道理,难道叶强也不知道?一支连精神和意志都失落了的球队,还能取得胜利?“除非袁指导有办法能再唤起他们的斗志……你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靠意志了,可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

“对于一个球员来说,什么样的东西能激发斗志?”叶强皱着眉头,无意识地顺口问道。

欧阳东很奇怪地瞅了叶强一眼。说实话,这样的问题他还从来没想过,相对于这种抽象的东西,他更愿意去考虑球队的胜负、考虑自己的事业发展、考虑更多的与自己和自己身边人息息相关的事情。他随口说道:“物质上的刺激肯定是一方面,这毋庸置疑,很多时候它都能激发起人们的斗志;还有,一个高高的具体的目标,这会让人有一种追求的动力,”他一边拧着眉头思索,一边说,“当然这两者对陶然来说都没意义,因为无论是物物质上的刺激还是追求的目标,陶然他们都不缺乏……也许,集体荣誉感也会激发斗志吧,毕竟这是一个集体项目……”

他们的对话老朱都听在耳朵里,可他又象是什么都没听见。他知道身边这两个人的身份,他们仅仅是这场比赛的观众,即便这场上参加比赛的队员中有他们的朋友和熟人,他们也仍然是一个局外人,陶然最终的命运如何,他们绝对不会象他那么关心。可他不一样,他是这支球队的球迷,从两年前他从克拉玛依油田回到自己的故乡,他就立刻成为这支家乡球队的衷心拥趸,不然他绝对不会再应聘到俱乐部里做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虽然他原本就是个小人物,可在新疆工作那么多年,他还是积攒下足够自己舒舒服服过上下半辈子的钱,他完全能够象一个闲人那样过着衣食无忧的舒心日子,可对足球、尤其是对家乡足球的热爱,让他愿意把自己再一次扔进繁重的工作中。就为这事,他爱人没少和他怄气,“你难道就不能过上几天轻松日子,为了个破干事的名淘神费力值得吗?”老婆总是这样责怪他。他这个俱乐部外联部唯一的干事有时竟然比总经理还要忙碌,从预订机票到安排球队客场食宿交通再到与球迷协会沟通,时常会把他累得人仰马翻,有时他累得不行了,也不禁自己问自己,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这可是为了自己家乡的球队哩……每一会他都会这样告诉他自己,然后就再次冒着妻子的白眼投入那总没有个尽头的繁杂琐事中。

比赛还没有结束,可比赛已经形同结束,足球就在甘肃白云队的脚下传来递去,可莆阳陶然的队员们几乎就是站在原地不动,既不上去拼抢,也不过去堵截;两边教练替补席完全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景象,甘肃白云的人已经在兴奋地等待主裁判鸣哨,然后他们就会把憋了一肚子的激情全部释放出来,而莆阳陶然队个个面无表情,从方赞昊到袁仲智再到劳舍尔和余嘉亮,他们或者痛苦地埋下头去埋怨自己,或者仰着脸不让电视台的摄象机镜头拍下自己饱含泪水的双眼。

看台上出奇地安静,人们已经不忍心再来责怪这支残破的球队了,当周富通裹着半边脸胸口全是乌黑血迹踏上场地时,就没人再说过一句难听话。作为球员,他们已经尽力了,球迷们怎么能再去在这些与他们一样痛苦的人们心尖上再剜一刀哩……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传来驼铃声……”

这是那首著名的《送战友》,不知道是由哪一座看台上第一个传出来,在这个时候,这支广为流传的歌曲再恰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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