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也看出来了他在叹息:“是我的错,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所以,现在变成这样应该是我自作自受。”
手抚上她的脸颊:“好了,不说这些话了,小侬,清姨知道我出现在这里把我怕骂得半死,她说按照我们东方传统新郎在结婚前夜见新娘会不吉利。”
这话让赵香侬的心突的一下,下意识的去看柏原绣,柏原绣也在看她。
他的头越过车窗,唇落在她发额头上,嗟叹:明天,你就要成为我的新娘了。
车子开进了车库,泪水就掉落了下来,赵香侬想如果没有一些事情的发生,如果没有一些人的出现,那么,这一时刻,从她脸颊上淌落下来就是幸福的泪水,而不是黯然的泪水了。
赵公馆的佣人们乃至那些婚礼策划团队派遣过来的工作人员都和她表达祝福,她一一回应着用属于赵香侬式的甜美笑容。
赖斯小姐偷偷和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大约是想表达婚礼准备得很棒很成功的意思,清姨眼眶微红站在最后面,这个为他们家服务了十几年的中年女人在明天的婚礼细节里没有她的出场机会。
赵香侬去抱住了她轻轻叫了一声“清姨”。
“小侬以后每一次回家清姨还会在台阶上等你的。”她回抱住了她,手拍着她的肩膀:“好好休息,清姨保证明天小侬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好的。”她应答者。
好好休息,这怎么可能,这一晚注定将会是一个无眠的夜。
赵香侬坐在地毯上发呆,钟表指定在十一点半时间,过去的一个钟头里她的妈妈来到了她的房间,很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作为一位母亲应该尽到的责任,赵香侬一直垂头听着,从那些话中她听出来了她的妈妈是做过功课的,只是,没有情感的投入还是让她妈妈在交代那些事情时显得有点吃力。
“妈妈,那些我都知道。”赵香侬打断了李柔的话。
李柔脸上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还想再说点什么。
“妈妈,晚安。”赵香侬说。
离开房间时李柔是尴尬的。
李柔离开之后喝得酩酊大醉的赵延霆在他助手的搀扶下也来到了她的房间,他捧着她的脸状若在哭又在笑,她那风度翩翩被很多女人偷偷惦记着的爸爸耍起酒疯来形象全无,孩子一般的说一些天马行空的话,越来越离谱的话也惹得送他回家的助手一会看他一会往她这边看。
“林叔叔,你带我爸爸回房间吧,看来他喝了不少。”赵香侬做出啼笑皆非的表情对着一脸疑惑的中年男子说。
赵延霆被他的助手连同家庭医生强行带离她的房间。
终于,消停了,接下来不会再有人来敲她房间的门了吧?之后,赵香侬呆坐在床上,看着钟表,一看就是半个钟头。
十一点半,赵香侬手指开始蠕动着,忽然间她想干点事情,比如,抽烟什么的,她的朋友们大多烟不离手,赵香侬知道那是会让人上瘾的玩意,十几岁时她曾经因为好奇偷偷的点上了一根,倒霉的是还没有等她尝到滋味就被赵延霆看到了,那是她第一次挨打,和她脸差不多大的巴掌毫不留情面甩在她的脸颊上。
“如果不想和你妈妈一起回到那个穷山沟去的话那玩意一丁点都不许给我碰。”赵延霆冷冷的告诫着她。
从那天起赵香侬再也没有对烟草好奇过,不过,她在地下室里偷偷的藏了一些,她一直认为地下室的烟代表的是属于她的叛逆:嘿,你们看,我并没有那么容易屈服。
当急促的警戒令响起时赵香侬正在换衣服,房间电话铃响起,那是赵公馆保安的声音,据说,有人潜进了赵公馆了,根据初步判断应该有两个可能,一种是喝醉酒的醉汉,一种是小偷。
小偷,赵香侬难过的发现这是一个让她觉得十分伤心的字眼,打开房间们,把套在身上那件大卫衣帽子套到头上去,赵香侬朝着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距离她房间很近,走了一半路程,头顶上有保安室传来大束探照强光,赵香侬猫着腰躲开那些光束加快脚步。
打开地下室的门赵香侬径自朝着她藏烟的地方走去,触到那些烟草的同时黑暗中一双手也捂住她的嘴。
“赵香侬。”黑暗中有个声音在叫唤着她的名字。
抓住烟的手缓缓垂落。
宋玉泽,偷到她家里来了,不是说旅程结束了吗?不是很酷的说,他知道怎么做才不会为她带来麻烦也同时让自己不惹麻烦。
“赵香侬,我就不和你说再见了,因为我们都知道这句话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新奥尔良机场,宋玉泽是这么和赵香侬说来着,笑容坦荡。
当天,宋玉泽还给出了一套不给彼此惹麻烦的解决方案:不往彼此的手机打电话,该吃饭时吃饭,改工作时工作该睡觉时睡觉,或许一个月之后,新奥尔良就变成了属于他们那段短暂的罗曼史的发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