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我永远是个孩子,永远不要长大,可终究不能。
就像过去,性爱对我来说是何等遥远且纯洁的事,我认为非要等我爱上哪个人,才可以和他因爱而做,绝不是仅仅沉湎于肉体的欢愉。可如今,我却穿越两条街道,主动去找一个等着和我做爱的男人,只为了安慰他,让他不要怀疑我。
是该说我长大了,还是我已经把灵与肉彻底分离了?
但无论如何,我撩开马车的帘子,外边是挂着高高灯笼的荣棠府面对困境,我已经不再逃避了。
(七十九)
下了马车,便有人过来扶我,往常此事都是李晚镜做的,今日没来,估计真是在床上等着。
穿过长长的前院,府中早就灭了灯,唯有我们的寝房还点着。我轻轻推开门,还未用眼睛寻到屋中的人,嘴巴就被一个火热的唇舌覆盖住,湿热的舌头柔软而有力地撬开我的牙关伸进来,纠缠着,舔舐着,熟悉的酥麻感从舌根往后脑勺涌去,弄得我气息不稳。
这人我还没有完全进门,就如此热情地把自己送上来,看来真的等急了。
他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压着我的后脑勺,不容许我后退半分,只能承受着他的索取,指尖还一直在我腰际窸窣点着,弄得我腰都是软的。我任凭他在我嘴里搅来搅去,津液弄得我俩的下巴都是。
他情动得厉害,我有意作弄他,故意偏了偏头,不肯配合。引得他急切地伸着舌头寻我,粉嫩的舌尖一寻着便缠着我的舌尖摩擦。他从喉咙间发出极度渴望的轻吟,把我的心尖儿叫得一阵一阵发颤。
我伸手抱住他,把舌头伸进他口中,反复缠了两下,再收回,他口中热得厉害。逆着烛光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知道他不满足我浅尝辄止的挑弄,窈窕的腰肢在我怀里不住地扭动,硬着的下体偶尔擦过我的小腹,也是热得烫人。
我笑着抿去他唇下的津液:晚镜,我忙了一天回家,你不跟我先问安,却先讨吻,下面还硬着这样,是不是太孟浪了些?
唔他伸着舌头在我唇上舔着:晚镜错了,妻主罚我
这可不是知错的态度。我刚张口想说话,他的舌头又伸了进来,好半天我才得空说了句话:你是想把自己的舌头长在我身上吗?
我捧着他的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亲我,嗯?
他的舌头还没有收回去,上面全是我俩混在一起的透明津液,喘着粗气,眼睛半睁着,睫毛一闪一闪。
我感觉他似乎被情欲烧得都有些神志不清了,问道:你吃了催情的药?
他软软地笑了:妻主就是我的催情药,想到妻主,晚镜就情难自抑,哪还用吃药。
他依偎过来,媚眼如丝,时不时还要用牙齿啃两下我的锁骨:过去,妻主不肯用晚镜这里。他拿着我的手反复摩挲自己的男根,道:晚镜只能用舌头侍奉妻主,你夜夜泄在晚镜口中,想必十分喜欢晚镜的口舌侍奉。晚镜心里高兴,故最喜欢与妻主以口舌相交
他真如一只蛇缠在我身上,只差把腿都盘上来了,我越来越有一种被蛇妖缠身的感觉。
我笑道:过去是我不好,其实,晚镜哪里我都喜欢。
他嫣然一笑,并不吃这套,在我耳边呵气如兰:不行,妻主得告诉晚镜,你最喜欢哪里。
只要是晚镜,我都最喜欢。
妻主。他捏着我的乳尖,轻揉着:莫要敷衍晚镜,快说嘛。
我被他弄得半个身子都是麻的,站都站不稳,回头瞧了一眼未关严的门,笑道:晚镜,你一定要在门口跟我亲热吗?去床上如何?
他却突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头上,起初,我没意识到他在看什么,唤了他一声,却迎上了一个更热烈的吻。
我觉得他已经快要魔怔了,舌头在我嘴里肆意狂扫,吸着我的舌头仿佛要把我的舌头吸出去似的,我整个人就像以口与他连成一体。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再忍受了,总是亲来亲去,我的嘴里全是他的味道,连祖母都能闻见,他再这么亲下去,我真想咬掉他的舌头。
回床上我艰难地在他灼热的呼吸里说出这句话,他没有回应,但将我打横抱起,绕过屏风放到床上,压着我又是一阵热吻。
我被头上的碧玉薄片硌得有些不舒服,伸手想把它取下来,刚摸索到,他就沿着我的手臂吻了过来,亲着我的掌心,不让我碰它。
微雨他一脸迷醉:我爱你,我好爱你我以为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我略微诧异,但想到李客深曾说过他初见我时,我头上便戴着绿花,心下了然,许是我又把此花戴上,让他想起了过去暗自思慕的日子。
我从未想过能和你赴云雨之欢、交琴瑟之好。可后来你再次出现他微微一笑,眼睛里竟透露出一丝妖异:你知道吗?我们再次相遇后,我每个夜晚都会梦见你。
在树下、在河边、在云上、在书阁、在花丛里、在众人前
我不记得在梦中和你交合了多少次,每次醒来,我都硬得不行,可身边空空如也。
刚成婚那段时间,我梦里触不到你,却能与你交合,醒来你就在身边,却不能碰你。我都分不清何处是梦,何处是现实。
如今你竟在我身边,与我胶漆相投,唇齿相依。倘若这也是我的一场梦,那我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小心地帮我取下头花,放在枕边,痴迷的表情都有些病态了。
若是往日,我听到这话,必然又是羞得蒙住被子不肯理他,可今日,我十分冷静。我道:那梦中与你交合的我,也长有阴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