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血衣侯长身而起,环视群臣,目光中有着说不清的睥睨意味:“韩国先祖均是军功盖世,立国之后,武功亦成了加官进爵的准则之一,若无此尚武精神,我韩国又怎能立足七国,今日就请殿前演武,再现尚武精神,亦为宴会贺,请王上批准。”
他的一举一动中,均有股邪异的魅力,更带着强烈压迫感,使人不得不听从屈服与他。
姬无夜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抱拳躬身道:“臣附议。”
紧接着,姬无夜所属一系的大臣,皆道:“臣附议。”
场中的贵妇小姐们,乃至于各大武将,也有意动。
夏云墨与血衣侯是场中最吸引人的两位男子,且他们的武功在传闻中都是深不可测。
他们若是战斗交手,定然是精彩纷呈,大饱眼福。
韩王安微微迟疑,将目光望向夏云墨:“这……”
夏云墨此时也长身而起,微笑道:“既然侯爷有如此雅兴,我亦不能推辞,请王上批准。”
见双方都同意了,韩王安终于做下决定道:“好,既然如此,那两位就殿前演武。”
“诺。”
“诺。”
夏云墨步入大殿的中心一般,恭恭敬敬的对韩王安行了一礼,姿态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凝滞。
这些天里夏云墨观尽王宫内道藏,心神俨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譬如初见韩王时,一派高人气度,鹤立鸡群,并没有与众人一起跪拜,只是打了个稽首。
一方面是想要引起韩王的注意,另一方面多多少少和武道宗师的自尊心有关,向这么一个沉浸酒色的废物君王下跪,心中不免会生出辱没之感。
但夏云墨这些日子在阅读先贤经典时,心性也渐渐改变。下跪也罢、躬身也罢。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无关大雅。已然有着道家和光同尘,捐弃荣辱的觉悟
血衣侯望向夏云墨,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国师用什么兵器?”
此次是王宫宴会,禁卫森严,不能携带兵器。不过在韩王同意比试时,便有一支禁卫抬上了兵器架,架上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
夏云墨却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摊开一双莹润如玉,纤长合度的手掌,淡淡笑道:“我便用这一双肉掌,来领教侯爷的绝技吧。”
“什么。”旁观的一众大成纷纷露出惊愕之色。
血衣侯武功盖世,可以说是新郑乃至整个韩国的第一高手了。
虽说国师武功造艺非凡,却也未免太过狂妄了一些。
血衣侯眸子中血光一闪而过,神色不变:“既然如此,本候也不用任何武器。”
夏云墨拱了拱手道:“请。”
血衣侯亦是拱手道:“请。”他的衣服无风自动,一股可怕的寒气弥漫而出,大殿之中有朵朵冰花凝结,气温骤然下降,空气中亦是弥漫出淡淡的寒雾。
四周的贵族大臣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向后退了退。
夏云墨面带微笑,太阳真气运转,战神图录在脑海中冥想出来,如天神般卓立,霎时间,整个大殿仿佛都是一暗。天地宇宙之间的一切光彩,都似被他一个人吸纳,而他的身形,也似无限的拔高。
霎时间,在众人的眼中,夏云墨整个人已化作一尊足踏九州大地,力拔山河、捉星揽月的盖世战神。
而他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酷热的温度,如同一座积蓄了千万年,等待时机喷发滔天岩浆,又如悬挂高天,永恒不灭的大日,将一切靠近他的人或物燃烧殆尽。
这一冷一热之间,倒是让这些细皮嫩肉的贵族难受不已,若非韩王还在宫殿之中,只怕此刻早有不少人跑出去了,在这里简直就是找罪受。
倒是一众武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战斗还未开始,便有如此惊人的景象,由此可以推想到待真正交手时,必然石破天惊。
“夏国师,小心了。”
血衣侯足尖一点,身子飞掠而起。与此同时,一掌推出,漫空生寒意,声势惊人至极。
周遭空气冷的凝结成冰,寒气无孔不入,更是掀起猎猎罡风,刮得一众贵族大臣东倒西歪,莫说观看两人交手了,就连睁眼也是极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