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儿?”澜零回身拉住流醉的手,见他似是身体酥软一般就要摔到地上,又赶忙抱紧了他的腰身,“醉儿?!”
流醉眼珠转动着紧盯着澜零的眼,“父皇,不……”
澜零眉头紧蹙,脸上更是因为急切和无理由的暴躁而显得灰白且狰狞,“醉儿!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告诉父皇,父皇让御医来个给你瞧瞧!!”
站在一边的长老们也被流醉这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尤其是已经将他视为主人的大长老,更是急忙走到澜零他们身边,“七殿下这是怎么了!”
说着伸手拉过流醉的手腕搭在了他的脉搏上,皱纹密布的脸上聚集的担忧之色渐渐散去,变成了疑惑之色。
“大长老?”澜零询问似的看向他,“醉儿他可是得了急症?”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这可如何是好!
大长老放下流醉的手,见他双目迷离,早已没了焦距,似乎身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回不过神来,脸上流露出恐惧的表情。
“七殿下身体并无异状,只是不知为何,似乎受到很大的惊吓,如今心神恍惚,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大长老沉吟了一会儿,得出了结论。
“这样么……”澜零收回目光,伸手轻抚流醉的脸,“怎么会突然受到惊吓呢……”他就站在自己身边不是么?还有醉儿他为何说什么“不”?
又转开眼看着那已经站在法阵中的黑衣人,满月当头,便是不然灯火后院中也是一片明亮,如今更是恍若白昼一般。莫不是醉儿他,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吧?
澜零有些吃不准,流醉跟花铃在一起究竟学了多少东西,便是他的灵术修为自己都吃不准,更别说其他的能力了,况且他还有那重身份压在肩上。
“陛下,可还要继续?”大长老问出其他人的疑问,他自己的意思是这个禁术还是埋在地里任它烂去,而如今却是费用不可。
澜零抿紧了唇,一下下地**着流醉的脸。几番思量,无数次假设、推翻、证实,最后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如常举行!”
“是。”大长老应了一声,脸色恭敬得站直了身子,对两人行了一礼,然后重新走回了法阵中。
“胤……”澜零盯着流醉的脸,轻声唤道。
“是。”胤上前,伸手接过澜零怀中的少年,看澜零皱着眉头,盯着自己双臂浑身冒寒气的样子,不禁好气又好笑。
“好好照顾醉儿。”澜零转身往法阵那边走去,其实胤的灵术虽然比他还差了一些,不过跟九位长老一块儿施行这个禁术却是绰绰有余了。但是为了达到更完美的效果,让这些人绝不会反抗,澜零还是决定他自己亲手来解决。
流醉恍惚地从恐惧的包围中惊醒,然后静静地看着澜零一步步得走进了法阵中,十个人,各自选了一个位置站好,这些位置便是整个法阵的动力之处。
胤自然也知道流醉清醒过来了,只是少年的身体依旧有着几分颤抖,急促的喘息声让胤心底也有些发毛,不知所措地盯着那个巨大的法阵,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澜零的身影。
大长老站在最前面,见众人已经准备好,双手合十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双目微阖,十根手指就像拥有了它们自己生命一般,飞快点地动作起来,一勾一划都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紧跟着的便是二长老,然后一个个地轮下来,每一个在使出那反复的结阵手印后便双掌紧贴在地上那些玉石上,而他们十个所站的地方,便有十枚最大最亮的玉石!
原本还是淡淡月白色光芒覆盖的法阵渐渐得其中的光华越来越盛,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刮起了剧烈的灵力暴动之风!
撕裂般的声响一声声击打在耳边,实质般月淡淡的月白色灵力光线随着大长老和澜零他们从地上站起来,渐渐浮动在众人周围,然后每每挥动就向着那站在法阵边缘的黑衣人冲去。
那些黑衣人自然是已经被大长老他们封住了身体内的灵力,后来更是在被胤带来之后封住了身体的穴道,如今便是想躲也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看着那些月白色的光线穿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一点点的顺着他们的血脉,冲进他们的脑海中,控制他们的思想!
澜零站在最后,离着那些黑衣人也最近,不仅是为了补那原本是十长老的空缺,他要做的还需将自己的灵魂印记印印在这些黑衣人脑海中,让他们真正地成为自己的仆人。
手中动作不停,澜零微闭着眼,无需回忆这些法印似乎就随着自己的想法表现在手中,澜零脸上十分平静,若非手中还在动作就像是睡着一般。
一切都很顺利,借由满月时的月华之力而加大的灵力波动,在众人的控制下就像是被制服的野兽,静静地任由他们安排。如果还能继续顺利下去,一切都是完美的……
已经出现漩涡巨大灵力波动所需要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多,大长老他们脸色一如既往平静,手中的动作越来越急促,众人都知道这个仪式很快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