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兆庭揉了揉眉心,少有地感觉到难办。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就算沈兆庭没经验,但比起初宜,他的心智和情感,好歹都是成熟老练的。
单纯碰一下手,也许真的没什么,可初宜那样的握法,和她凑上来几乎是厮磨的动作,叫他怎么当作没什么。
怎么说,初宜都叫他一声二叔,他要真当没什么,这事儿就该是他混账了。
可当有什么……沈兆庭的两手插袋,目光直直落在上行电梯的楼层变化上,胸中暂时有了大概的说辞。
指纹锁的音乐,伴随着他进门的脚步声,除此之外,整间屋都是静的。
初宜的房门半开着,餐桌上搁着半杯她怕耽误沈兆庭所以着急忙慌不肯喝干净的牛奶,玄关一个开着口的小包,初宜从里面找了包纸巾——一切都还停在早上两人一起出门时的状态。
沈兆庭的眉头微皱,这一整晚,第一次拿出静音中的手机。
除去工作上的电话和信息,初宜确实给他发了两条微信,说她去找书晴玩,晚上不回来了。
书晴也发过消息,说她在跟初宜看电影,叫沈兆庭不要担心。
书晴报备的语气如常,看那措辞,应该不知道他和初宜的这桩官司。
这样也好。
她到底年纪小,遇到这种事情,当然慌乱,需要时间缓冲。
沈兆庭洗完澡躺下,酒精的劲儿早退干净了,却还是久久无法入睡。
将卧室的窗户推开一线,深冬的高层风很大,冷气灌进来,愈发叫人头脑清醒。
他等了一夜,等到第二天书晴打电话,说想跟沈令嘉带初宜和沈思行去宁城玩玩。
三天以后开学,马上面临高考,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放松的机会。
而且,初宜跟沈思行一整个寒假也都很刻苦,过年那天晚上,跟着守岁的同时,沈思行还在看议论文论据。
沈兆庭说好。
等他们在宁城待了三天,开学那天,初宜和沈思行直接去学校,第二天,初宜发微信,说她打算开始住校。
这中间短短的四五天,两个人除了通过书晴和沈令嘉传递消息,就是微信。
再往后,沈靖川开始接她回家过周末,那边家里本来就有她的东西,不需要专门从沈兆庭这边搬什么。
有时在他爸妈家遇到,初宜也能平常地问他一句“二叔好”。
看样子,她比沈兆庭想象中坚强得多。
不需要沈兆庭对这事儿有任何意见,微信对话界面中,简短的三言两语,初宜就将自己从沈兆庭的生活中摘了出去。
没人察觉到有什么反常,沈兆庭还是一贯得对谁都爱答不理,初宜是一贯的乖巧。
初宜在他那借住,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