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对顾菀就有那么几分不明不白的特殊,如今经此一事,见过了顾菀惊他心扉的脆弱与美丽,就更放不下手。
他想娶她。
屋中一片静谧。
顾菀的吐息绵长细腻,落在谢锦安的耳中,化作雷声般的擂擂心跳。
他不由得抱紧顾菀,只觉怀中美好安宁,有些不舍得放手。
最后还是怕顾菀这样不舒服,谢锦安才将顾菀重新放置在床上。
又动作极轻地在顾菀头下垫上软枕,给顾菀盖上轻薄舒适的锦被。
谢锦安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情。
他四肢有些僵硬,像男子绣花似的,花了颇久的时间,才做完这一切。
将顾菀白嫩颊上粘着的发丝拨走,他才发觉自己的鼻尖,早已经出了细密的汗。
定了定心神,谢锦安重新站到了惊羽的面前。
“你慢慢说。”
他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厉色,连方才低声哄劝的温柔嗓音都消散,变作冷硬的寒芒。
惊羽面上显露出几分惭愧之色,单膝下跪拱手道:“请主子治罪,是属下掉以轻心了——属下以为老亲王既然已经拒绝镇国公府,那便不会再和镇国公府联系,就只派了寻常下属去盯梢。也就未曾发现……镇国公府买通了天香园的老鸨,让被老亲王选中的美人带去似乎和顾二小姐有关的消息……”
“似乎?”
谢锦安轻嗤一声,选了惊羽方才话中的几个字眼:“掉以轻心、寻常下属……我竟然不知何时你的回话,也变成了这副老油子的模样?”
惊羽心中一颤,当即弯腰请罪:“属下知罪,请主子责罚!”
“罚你不如让你将功折罪——派人去查清楚,镇国公府究竟给那老畜牲送了什么。”
月色映入谢锦安眼瞳,冷冷泛起光亮:“不过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永福公主养的面首,不是被带来了这瑶池园么?”
甚至在开宴前,二人还耳鬓厮磨、颠鸾倒凤了一场。
“她既然专喜欢做给人下药的活,那便也自己尝一尝滋味罢。”
淡声吩咐完惊羽,谢锦安漠然地抬起眼,望着夜空中的一轮皎月。
耳边隐隐传来人群热闹喧嚷的声音——是永福公主在带着宾客游园。
老亲王因着皇帝的关系,暂且不着急处理,先一点一点地磋磨着。等皇帝彻底厌烦,撤了他的丹书铁券,再下手也不迟。
如今可以,将那起子帮凶先处理掉。
至于镇国公府……
谢锦安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但心中闪过几分犹豫。
到底是顾菀的母家……还是让她听完,决定该如何罢。
若她心软,想放过镇国公府。
那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给些痛彻骨髓的教训才好。
“再拿些你常用的纱布膏药来。”
末了,谢锦安这般低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