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的语气低沉,嘴角却挂着微笑:“敢不敢跟我赌?”
首尔警察总局
因为还没有出庭,法院的判决没有下来移交监狱之前,刘胜浩一直都得呆在警察局的拘留室。
他的家人已经被保护起来,只要他在三天后能顺利的出庭,那么,崔成仁必定会被扣押审查,就连陈朔之前做的那些,也全都会变成无用功。
背叛崔成仁,刘胜浩心中的懊悔不是说一点没有,他的后背上现在还有一处枪伤,每到阴雨天,手上的地方都会作痛,那种感觉,就像无数的蚂蚁在啃咬骨头一般。
年轻气盛为崔成仁挡了下子弹,刘胜浩得到了上位的机会,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只是个马仔,就算是高级马仔,说难听点,还是个跑腿的。
那些能接触更高层面的东西,崔成仁一直没给刘胜浩机会。
这点刘胜浩心中一直都有怨言,也多次很隐晦的向崔成仁要求能多多出去历练,不止是首尔,釜山,光州,崔成仁都有很多的生意,但却一直不肯放权给刘胜浩,即使救过崔成仁的命。
刘胜浩不知道崔成仁准备用尽方法捞他,也不知道崔成仁还帮他躲过了一次灭顶之灾,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于是,终归还是败给了警察局的心理专家和谈判专家。
心理防线一旦攻破,那么一切就都玩完了。
“吃饭了—”
警员的声音把刘胜浩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走到窗口把餐盘拿到桌上,刘胜浩的瞳孔陡然收缩。
米饭中有一颗很耀眼的东西,刘胜浩记得,这是他亲手送给母亲的戒指,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恐惧,绝望,一下子全都涌上了刘胜浩的心头。
第两百十四章 他爱她
刘胜浩死了。
用米饭中那锋利的钻石划开了大动脉,失血过多,因为事发在夜里,当第二天有人发现时,刘胜浩盖着被子,神态安详的躺在床上。
已经凝固的血大片大片的浸透在那臭烘烘的被褥上,就像一个用草席随意捆扎,然后抛尸山野的无名氏一般。
他用最郑重的方式,向在外面的崔成仁,和在拘留室的陈朔发出了信号。
刘胜浩一死,案子变成僵局。
崔成仁自不用说,检察厅连调查令都还没有神情下来,就更别说能把他请进来喝茶,而一直被看成打到崔成仁关键的陈朔,再过几个小时,便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拘留室。
“刘胜浩死了。”
金恩澈淡淡的说道:“尸体解剖,在胃里找到了一枚钻戒,钻戒经过打磨,比刀子还锋利,初步的确定那就是他自杀的工具,不管怎么说,他死了,你赢了。”
“是么?”陈朔望着桌上的手表,笑道:“还有一个小时,我就可以回家了。”
“我知道我输了,我也知道了人命对你们这种人而言就是草芥。”金恩澈冷笑道:“刘胜浩跟了崔成仁那么多年,还是没有好下场,陈朔,你认为你能善终?”
“还有五十九分钟。”陈朔依然微笑。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你尽可能的控制在这里,就算只有一个小时。”金恩澈盯着陈朔,沉声道:“那样就可以延迟你害人的时间。”
“还有五十八分钟。”陈朔把手表带上。眉毛一扬,笑道:“我没害过人。”
金恩澈站了起来。拖着凳子走到监视器前,一把扯下了线头,然后脱掉外套,从口袋内拿出录音笔,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用力的踩碎。
陈朔一直坐在一旁看着,看着这可以称得上诡异的一幕。
茶色玻璃外
金孝信面色严肃的望着自己女儿的一举一动,身旁的秘书疑惑道:“厅长。恩澈这是要做什么?”
“上课。”金孝信头也不回的说道。
秘书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不能明白金孝信的意思:“上课?上什么课,给谁上?”
“不是她给谁上。”金孝信叹了口气,说道:“而是陈朔给恩澈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