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衬衫松开的扣子重新扣上,男人走进了别墅。
朱红色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老仆接过男人手上带来的茶叶微笑道:“少爷费心了。这茶叶千金难求,老太爷前阵子还念叨着,想不到您就给带来了,要不说隔辈亲呢,就得是这个理。”
“爷爷在哪?”男人患上拖鞋,转过头向老仆问道。
“老太爷刚刚用完早餐,正在后院看报纸。看样子今天心情不错,一碗小米粥全喝光还吃了个包子,身体也不错,昨天张医生来复查,恢复的很好,少爷可以放心。”
男人点了点头。吩咐道:“赵伯,你先泡茶,我自己去见爷爷。”
赵伯微微鞠躬,男人转身往内院走去,老人在后面深深的忘了年轻男人一眼。不知为什么突然叹了口气,便拿着茶叶走进了厨房。他有一手好茶艺,让那位老太爷赞不绝口。
一年前,这个男人从天而降,搅得整个东方明珠天翻地覆,风雨间,这个男人竟然一掌权柄,东南陈家出了一个混世魔王,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刚开始所有人都在看戏,但逐渐的,多方势力因为各种因素加入了这场混战,死的死,伤的伤,唯独这个男人,踩着对手,盟友的尸体一路往上爬。
一年前,他还要靠一张什么狗屁秘密部门的机要探员和军人的身份保命,一年后,弹指挥手间,樯橹灰飞烟灭。
有些人的成就不能用年纪衡量,就好像这个男人卖队友卖的是如此的出神入化和让人无法提防,很多人想从中分一杯羹,又或者想在陈家这个庞然大物身上咬一口肉下来,但是无一不铩羽而归,全都是因为这个一直被小瞧着的男人。
“我的东西,从来都是我的,我回来了,所以你们得还给我,或许我的方法会有的偏激,但是你们不能有异议,更不能抢。”这是他拿着枪指在自己亲叔叔脑门上时说的话,在家宴上说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那个家的处女秀。
狂妄,无法无天,他用一种最不知死活的方法宣告他的回归。
“我才是这个家的大少爷,我才是这个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你,和你那个只知道往脸上敷面膜的妈,不过是替代物而已,摆正自己的位置,懂吗?”
陈家二十年前有过一段丑闻,陈大公子的妻子被怀疑和别的男人苟合,原本是一件很小,并且很荒唐至极的事情,被有心人暗中运作然后无限放大,身在暴风雨中的陈家不得不装饰割腕,当年的陈大公子离婚,然后再娶,接着又有了一儿一女。
于是众人逐渐遗忘了那个可怜女人,还有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儿。
谁能想到,二十年后,那个成长为妖孽的男人,单枪匹马的杀回来了呢?第一天,拿着枪抵在自己亲叔叔的脑门上,第二天,因为一句辱骂的话,一脚把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踹进了医院。
“还有,别叫我陈美季,这名字听起来跟个娘们似的,我叫陈朔,东方朔的那个陈朔,懂吗?”陈朔弯腰看着趴在地上哀嚎的亲弟弟,微笑道:“以后再叫我野种,我就打断你一条胳膊,再骂我那位还没见过面的妈野女人,我就让你变成太监。”
陈美遥是个血气方刚的好汉子,堂堂陈家大少,怎么会因为一个野种就忍气吞声?于是我们的陈大少很是霸气威武的骂了句:“你就是个野种,你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也是,你就个野种!”
所以有些被宠坏了的孩子就是欠收拾,这就是陈朔给这一家子人的评价,那个满嘴屁话的叔叔也是,不听话?揍一顿就好了,大人是这样,小孩子更是这样。
于是陈大少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后,很听话的变成了陈二少。
“爷爷。”陈朔站在一位身着长袍,鹤发童颜的老人面前,恭敬的鞠躬:“给您带了点好茶。待会赵伯送来,你喝一杯尝尝。”
摘掉老花眼镜。老人抬起头看了陈朔一眼,放下手中的报纸,道:“既然来了,那就多待会,陪我吃完午饭再回去,堂堂美季集团的总经理大驾光临,老头子我怎么也要招待一下,走。先陪我下两盘棋。”
陈朔从屋内抬来了把椅子和棋盘云子,一老一小,开始对弈。
“最近过的怎么样?”落下一颗黑子,老人头也不抬的问道。
“关于哪方面?”陈朔反问。
“随便讲讲,一直呆在这里不出去,也就想听听外面的事情。”好像没有代沟一样,两人平辈似的交流。这对奇葩爷孙,在外人看来,一定很古怪。
陈朔点了点头,开口道:“最近破事确实挺多,叶家的二小子据说包了一个明星,还搞大了肚子。然后被叶老头用拐杖打破了脑袋,然后在客厅跪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抬进医院,叶老头也被气得不轻,不过没什么大碍。据说他也想住进来,有事没有能和您下几盘棋解解闷。”
“哼。那个臭棋篓子,都说落子无悔,那老小子除了会耍赖还会什么?吩咐下去,不准叶老头住进来。”老人的语气十分幸灾乐祸,却又板着个脸叮嘱了一番。
“我知道了。”陈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李家的孙媳妇生了,是个闺女,张家准备定个娃娃亲,可是孙媳妇不同意,说包办婚姻很可耻,更何况孩子还小,得等他们长大点自己做主才行。”
“李老头的那个孙媳妇也是娇生惯养,哈哈,这会有乐子可以看了。”老头子哈哈大笑起来,端起茶杯喝了口,对站在身旁的赵伯道:“下星期我得去一趟,看看那个小闺女,老李人不错,对我胃口。”
赵伯在一旁微微点头,老人最近的身体不错,适当的出去走走见见老熟人,也是件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