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津行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劲。
他心知肚明。
所以在喝下那杯酒到酒里的东西发作的那一段时间里,他让刘秘书叫来了私人医生,然后在私人医生万分紧张的注视与观察中,闭上眼,认真思考了一下关于近日的反常问题。
其中最核心的一个问题就是: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最开始也许是觉得这个与贺家拥有婚约的小姑娘有些有趣,莫名其妙的,看见他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躲躲藏藏。
几番接触下来,苟安的胆怯似乎伴随着那一个写着手机号的纸条递出这个历史性动作逐渐消退,虽然被他逼着喊“小叔”时,脸依然会不情不愿地鼓起来。。…
这点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然后是越来越多的偶然,也许是贺家的女孩确实太少的缘故,贺津行给自己洗脑很成功,开始真的把苟安看作贺家的晚辈,并对她生出了一些甚至超越贺然或者贺渊等人的纵容与照拂之心。。。
——最开始确实是以看待晚辈的姿态,但也许整个事件的发展,也是在此处开始有些变调。
要说是为了一颗落入他碗中的食物就心生感动真的好蠢,但是转念一想,想让贺然注意到他的小叔中午一直在谈正事、顾不上吃饭并为他夹点菜,这事儿怕不是比地球明天就原地爆炸的概率还低。
贺津行向来是知恩图报的人。
虽然这个“恩”,目前来说,报得有点过分。
成年礼宴前,当家里的老爷子提出是不是该趁着这个好机会再推销几个晚辈到苟家去,站在书房,贺津行提了一句,「别光想着晚辈,我也单身。」
……贺老爷子脸上的震惊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很精彩。
在确定自己想做什么前,贺津行不允许任何的意外发生,所以千挑万选在晚辈里挑了个稍微不那么出彩的——
谁知道该发生的意外总是会发生。
那个前几年暑假还是一米七出头的小个子的侄子两年窜高八厘米逆袭,就像自己年轻时的翻版似的笑得一脸灿烂,缠着苟家的女儿,像糖分超标的美国廉价甜品,叫着“姐姐”。
苟安很容易被收买,丝毫没有任何排斥地接受了这个小阿弟,两人总是凑在一起像是小动物似的报团取暖,相聊甚欢。
而贺
渊那种正正好扮猪吃老虎的姿态,对于苟安这样的小姑娘来说,好像比贺然那个呆子有魅力的多——
在酒吧,看着桌球边,少年修长的身姿覆压在苟安的身后,微笑着指点她打球,两人凑的不能更近。
直接把贺津行从包厢的隔山观虎斗,逼得不得不自己出山。
其实桌球这项运动对于贺津行来说过于斯文与静态,一点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