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有些郁闷于吴邪的反应,心里眼里为什么都是那个哑巴的事情,连一点空隙都不能留给他吗?他不满的将吴邪抵在墙上,强烈而灼热的盯住他迷茫且略带忧伤的眼睛:
“你该知道我对你……给我个机会,不行吗?”
黑眼镜的呼吸不规律的喷洒在吴邪颈侧,又痒又麻,吴邪有些难受不适应,伸出手试图将他紧贴的身体推开,谁知触手一片湿凉,这一惊令他在恍惚中蓦然回神,他撑开对方的身体,借着光照一看,黑眼镜的腰部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腥红,吴邪着实有些慌了,他一边紧张的从口袋里翻找伤药和纱布,一边埋怨自己竟浑噩的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回事?”吴邪责怪且担忧的语气让黑眼镜很是受用,忽略掉他掩饰痛楚的笑容,吴邪迅速将他衣服扯开,展现在眼前的竟是一把深深插入侧腰内的极细无靶飞刀。
“这,这是刚才……”吴邪眼角有些湿润,恐怕就是刚才那道白光……要不是为了保护他,以黑眼镜的身手绝不会慢了一秒躲不开。
“没事,没伤到要害。”黑眼镜借机凑过去将头抵上吴邪肩膀,故意虚软的靠着他的身子,
“小三爷,让我靠一会儿就不疼了。”
这个时候还不正经,吴邪正欲替他处理伤口的手被黑眼镜紧紧攥住,他不敢太用力挣脱,怕扯痛黑眼镜的伤口,心中早已内疚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没看到黑眼镜埋在他颈边的笑容透着一丝得逞的意味。
呼气随着领口轻抚着他的脖颈,吴邪小幅度躲闪着这种难耐的麻痒,谁知刚一偏头,黑眼镜竟主动咬住他近在咫尺的双唇,他本想推开这种令人面红心跳的尴尬,却在听到对方一声隐忍的闷哼中罢手,黑眼镜越来越大胆而激烈的吻让他无从招架,他的心很乱,蓦然间想起齐羽最后离开时说的那句话,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了,也许享受着这种温暖,才能掩盖那种几欲凌迟的痛楚,也许给予出稍许回应,才能救赎那无比煎熬的愧疚。
(九十四) 出轨前奏
吴邪的手渐渐抵上黑眼镜宽阔的肩膀,黑眼镜似乎被这小小的回应刺激了一下,他欣喜若狂的将面前的身躯搂得更紧,之前虽也触碰过这双柔软的唇,目的仅是为了渡气,而此次终究意义不同,吴邪的回应令他全身热血沸腾,黑眼镜激动的忘乎伤痛,他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吴邪气息不稳的脸及迷蒙而纯澈的眼,下一秒再也把持不住狠狠欺上那红润的双唇,较是在清甜中品尝到一股子血腥的味道,也没能让他拉回早已残破的理智。
“嗯……”吃痛让吴邪不得不小幅度挣扎,唇上还未愈合的伤口被狠烈撕扯着,啃噬,再撕咬,吴邪不理解黑眼镜为何疯狂若此,仿佛与他的唇有仇般,毫无怜惜的狠狠蹂躏着。心里虽不大喜欢这种饱受折磨的感觉,只是黑眼镜的疯狂并未因此停止,吴邪越是挣扎,越被禁锢的厉害,窒息、疼痛、委屈、难过……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令他只能无比痛苦的承受。
如果闷油瓶和司空啻没有那段纠葛的过去,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坦诚一点,如果……
“我的事当我知道的那一天会告诉你,你自己的事,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这是闷油瓶曾对他说过的话,可是当闷油瓶知道了一切的时候却并未履行当初的承诺,而于他,无论抓住抓不住,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现在,司空啻的回归,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失去了价值?想要相信他,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司空啻回来了,结局全改变了,何况还是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齐羽?太多的谜题交繁错节,快要粉碎他脆弱的神经,这一刻,真相于他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失去的东西太多,心,早已麻木。由此才悲催的发现,不管相不相信,都注定要失去了。
想到这里,吴邪不再反抗,身体的痛可以缓解心里的痛,如果这段感情注定要受伤,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吧,他的痛苦,不应将黑眼镜也牵扯进来。
吴邪的木然与忍耐让黑眼镜的攻势渐渐冷却下来,心疼这样的吴邪,更生气乘人之危的自己,但若不这么做,他不知道还能怎样保护吴邪,或许吴邪不能就此接受,但最起码不会孤零零面对一切。
“吴邪,试着接纳我吧,还记得我说过吗?我的晴天随时为你敞开,那时,我就是认真的。”
吴邪微低下头,苦笑着没有作答,红肿的唇上是触目惊心的殷红,黑眼镜心酸的无以复加,柔软的舌温柔的舔弄他唇间的伤口,含糊细语:“对不起,弄疼你了。”
哒哒哒,头顶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吴邪与黑眼镜同时抬头,脚步停了很久又缓慢的移动起来,黑眼镜突然搂着吴邪向边上一躲,就见刚才还漆黑的墓顶忽然出现一个大洞,一个肥硕的身躯随即跳了下来,来人身手还算利落,只在地上滚了半圈就稳住了趋势。
“胖子。”吴邪看清来人忍不住叫出声来。
“天真?你怎么在这里?”胖子拍拍土站起来,待看到搂着吴邪还保持着暧昧姿势的黑眼镜,胖子明显愣了一下,警惕的摆出一幅防备姿势。吴邪没太在意胖子的变化,有意挣开被黑眼镜禁锢的身体,动了几下似乎牵扯到黑眼镜的伤口,只好止住推攘的动作,改行动为商量:
“你先放开。”
“不放,除非你先答应我。”黑眼镜仗着受伤的优势耍起了赖皮。
“死瞎子你别太过分了。”吴邪看了眼胖子,尴尬的低声抗议。这种威慑在黑眼镜眼里就像是调情的圣药,黑眼镜如若无人般贴着他耳畔吹气,直看的胖子瞠目结舌愣在当地。
“我说天真,你们……”胖子再也忍不住,这场面太诡异了,难以想象,天真居然敢爬墙?
吴邪打了个机灵,也顾不得伤不伤了,慌忙推开粘着他的人,自动忽视黑眼镜故意撩高的闷哼声,转而挠着头心虚的看着胖子:
“你别误会,我们没什么,呵呵。”
“呵呵个屁,我说天真同志,嘴都肿成这样了还狡辩。”胖子走过来将吴邪拉到一边,又低声告诫道:
“你给小哥戴绿帽子,是不是嫌活的太长了?况且……”
“况且什么?”吴邪红了脸低头,暗自腹诽胖子眼睛太毒。
胖子犹豫了一下刚想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不料低头看见吴邪手中的镶金玉骨,顿时两眼放光惊喜道:
“我说怎么就突然丢了呢,原来是被你小子捡走了,快快,还给我还给我。”胖子说完将玉骨一把抢入怀中,还开心的用袖子擦拭了半天。
“我说胖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东西不见的?”
胖子想了想,又看看黑眼镜,说道:
“就在发现那个光头的尸体以后,黑瞎子不见了,东西也没了。”
胖子这话若有所指,言外之意黑眼镜和玉骨是同时不见的,吴邪看向黑眼镜,倒是没觉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当然,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刚才黑眼镜对他疯狂的行为。黑眼镜听后若有所思道:
“说起来我是追着那个叫扣子的女孩儿离开的,后来被她甩掉了,我一直找出路,这不运气刚好找到了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