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衣服飞往洛杉矶,因为她们听说世界上一半的男人都集中在那儿了。她们顺利地到了洛杉矶,但惟一和她们搭讪的是西部航空公司的票务代理,以及沙丘大饭店的职员。其他男人都带了自己的女友、妻子或者其他什么人在身边,他们最关心的是纸牌筹码如何作弊。
同一个星期,安琪去了亚利桑那州的一个度假牧场,没有抱任何期待。结果她甚至没有机会瞄上一眼她新买的哈勃?马克思的自传。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男人。
卡罗尔认为她的欧洲之旅在结识男人方面是一个典型的成功例子。像大多数人一样,卡罗尔没有那么多钱去钓鲑鱼,于是她到欧洲度过了愉快的六个星期,那里有许多男人。
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卡罗尔在欧洲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但是她有一个方法:带上了朋友的堂表兄弟姐妹的朋友的朋友的名字和住址——所有她能找到的人,并不仅限于男人。(人们很乐意分享他们在欧洲的熟人,你的朋友也会的。)
每到一个城市,卡罗尔会给那个地方的“熟人”留一张字条(邮政系统是出色的,信件几乎和电报一样快),说自己是某某的朋友,她很想亲自跟他们打声招呼。然后她会去观光,观光结束后就回到酒店,看有没有人打电话来。如果回答者(几乎所有的人都会答复,因为欧洲人很有礼貌)不太热情,她也就算了。但是,通常他们会邀请她去喝茶,去参观艺术博物馆,去乡间浏览,去参加洗礼仪式,或者他们在十五分钟之内赶来,请她吃饭。这些事情听起来太幸运了,不太像真的,但是这的确是真的,因为卡罗尔让这些成为了现实。
有一天,她正坐在法国格拉斯(著名的香水产地)一座大厦前的石阶上,牙齿冷得直打颤,肚子也饿得“咕咕”地抱怨,心里想,我在这个鬼地方做什么呢?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在等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来带她离开门前的台阶,给她一些雪利酒。她是巴黎一个男子的姐妹,这个男人是卡罗尔在底特律上大学时的一个女同学的朋友。但是卡罗尔为什么要这么做?事实上她知道为什么,因为这是她的信条之一,在格拉斯或者其他任何地方,不要错过任何石阶,因为有可能会带来愉快的回忆。
结果这次会面并不值得纪念,它没有带来任何男人,雪利酒也只是不错而已。不过同样的方法也产生了六次“真实”的浪漫:在伦敦认识一家化妆品公司的经理,她跟他不仅跳了整晚的舞,还做爱了……还有巴黎的优秀画家,布鲁塞尔的大使馆官员,罗马进口商人,那不勒斯的美国牧场主。在卡普里和索伦托没有任何艳遇,卡罗尔利用这段时间写明信片,享受美食,睡觉。
她相信,她的大多数好运都来自独自旅行,不过这需要勇气。独自旅行有时确实有风险,但是在欧洲似乎很有效果。人们喜欢孤身一人的、有魅力的女人,愿意给予她家庭般的温暖。如果是两个女人一起,或者更多,他们会认为她们拥有彼此,不需要关照。
照卡罗尔的说法,所有聪明的女人都应去佛罗伦萨,或者其他任何意大利的城市。当美国女人步出酒店门口的时候,那些文雅的佛罗伦萨色狼就开始向她们发动进攻。他们更多的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美国女人,而不是单纯地贪婪好色。他们中的很多人都非常贫穷,看起来像雕像的男人在展览馆外面销售纪念品目录,有的人在卖一种东西,在上面浇上冰淇淋,如果你愿意喝的话,味道就像某种牌子的漱口水。但是他们很迷人,很有教养,你可以获得足够多挑逗的目光,华丽的赞美,这些会伴随你直至年华老去。
我在任何度假的地方都没有发生过艳遇。朋友告诉我在火奴鲁鲁和墨西哥城(独自旅行,或者跟朋友一起),还有拿骚和加拿大洛基山脉都有过令人特别高兴的好运。
有的人则说她们一个男人也没遇到。
情况可能时刻都在变化。
在美国,最好带一个游伴,除非你和一个能款待你的朋友暂住在一起。你可以穿上你最漂亮的长外衣住进达拉斯、迈阿密,或者棕榈泉,这些城市就像其他城市一样,甚至都不会看你一眼。
特别为单身男女准备的假日旅行团听起来很有吸引力,我还不知道有谁去参加了,也许他们都结婚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出差
出差非常让人开心,由他人付款,而你通常都坐头等舱。即使遇不到男人,你在城里也有工作可以做,不过这是过去的说法了。比起那些平和的女人,有事可做、有地方可去的女人是更好的猎物,前者总是抱着一种“我在这儿,你要对我做什么吗”的态度,有点碍手碍脚。
举例来说,卡罗尔一个人在欧洲的时候就利用工作做借口来认识人,和人聊天,而不是利用平易近人的态度。她的工作当然是骗人的把戏,是她自己编出来的!例如,在巴黎的时候,她去了一个瘦身美容院,这个美容院的隆胸手术也相当出名,她和时髦的经理谈论将同样的技术引进美国。在罗马,她拜访美国领事,询问有没有意大利的针织品公司想要驻美国的代表。(她知道格蕾丝侯爵夫人还有其他人做得很成功。)
你可能会觉得卡罗尔听起来就像一个狂人,或者属于那种像出膛炮弹般有闯劲的人。实际上她是一个感情脆弱的、易受惊吓的人,但是她确实拥有敏捷的大脑和沉着的个人勇气。在就生意上的事情和欧洲人打交道时,她没有做过一件卖弄的事情,否则很可能会引起走火。她只是希望旅途中能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一旦回国,她就意识到她不可能去引进隆胸术,或者意大利的毛衣。作为一个注册会计师,她的工作非常忙。
路易丝是一家经营文胸和束腹裤公司的旅行时尚顾问,从事着合法的商业活动,她在从纽约出发南下的火车上发现一个举止文雅却冷冰冰的男人,他坐在过道对面,身边是一个漂亮的年长女人,全身裹在厚厚的貂皮大衣里。(不是那种水獭皮,而是华丽的、令人心跳的貂皮。)
路易斯一边假装睡觉,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该死的,她发现他们的见解比她的想法要深刻)。在这数公里的偷听中她得知这个男人是一个律师,可能还是单身,因为他一直没有谈到他的妻子,他是那个女人的家庭朋友,她有五个孩子。他们在火车上偶然碰到,她叫他马库斯。就在路易斯假装睡觉的时候,她甚至还听到他们谈论到她。他们觉得她看上去很累,似乎很年轻,单独一人,他们猜她大概是在出差。路易斯自出差以来,已经感到心情有点反常,有点烦躁,现在,她觉得这一对就像雷尼尔王子和他的格雷斯——或者至少像格雷斯的母亲——一样熠熠生辉。
在费城第三十街的车站,她打不到出租车,那个衣冠楚楚的律师过来帮了她。他的女伴已经离开。他说在他们的城市里,陌生人经常不知道招呼出租车的技巧,他愿意让她和他共乘一辆。“老天保佑。”路易斯心想。纯粹天赐的福!但是,让她惊愕的是,当他们沿着费城清凉的街道飞驰时,他竟然没有尝试进一步了解她。他几乎没有说话,共乘一辆出租车纯粹只是出于友好。出租车先到了他入住的酒店,他付了他的车资,祝她晚安,并且祝她在该城住得愉快,然后就像侏儒怪一样消失了。
路易斯思忖了两天,他没有问她的名字,也没有问她住在哪儿,所以他无法给她打电话。而且由于他没有表现出热烈的兴趣,她也不能给他打电话。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什么都不知道。路易斯咬着指甲左思右想,最终她拿起电话,拨通沃里克,询问住在那里的一个律师的名字,叫马库斯什么的。女接线员原本可能会没好气,但是还好,她很快给出了名字。很显然,他是一个受欢迎的人。路易斯依然抱着观望的态度,即使那时也没有要求跟他通话。在离开那个城市时,她给他寄了一封短信,说她很感激他在终点站的好意,现在她要出差去东边了,如果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他要去纽约——她的下一站——的话,她很乐意跟他一起喝一杯。她提到了她所在的酒店。
她会有多少损失呢?如果她再也没有他的消息,那么也就不会遭到面对面的尴尬回绝。在纽约的时候他的确给她打了电话,但是他建议她搭乘南下费城的火车,和他在他位于布鲁克赖恩的俱乐部一起吃晚餐。
尽管知道不应该做这种事,应该坚持让他来看她,但是路易斯还是上了火车!
他们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他们一起跳舞,她见了他的一些朋友,发现他非常富有,还和艾森豪维尔打过高尔夫球。不过要是把他当作结婚对象下注,赢的可能性差不多跟下注斯佩尔曼红衣主教一样。他是她见过的最单身的单身汉,一个非常消极的单身汉,拥有一套永久酒店套房作为住宅,他还有一个高尔夫伙伴,算是他临时的女友,就是这些了。不过这是一次愉快的小小冒险,卡罗尔午夜时分重新踏上列车,去寻找她的下一个费城律师。
有时你可以在旅途上进行一些小小的冒险,不管是出公差,还是娱乐消遣的旅行。在家里的时候,你很少有勇气或者动力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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