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历朝历代册封储君有的是立皇太子。有的是立皇太弟,至于皇太孙皇太叔林林总总不常见的史书中也都有记载。但自汉魏以来,就有皇太子在,不立太孙的规矩,除了唐高宗和朱林之外,此后他并不记得还有这样的例子。而且李重照毕竟是幼年得封,没风光几年便随父同废。朱林却不然,每有巡狩常常带着朱瞻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太子,你这个储君的个子是因为有个好儿子才得来的么?可是,皇太孙的正统性来自于他是皇太子的嫡长子,若太子不是太子,太孙怎么可能还是太孙?
“回禀皇上,无论皇太子还是皇太孙,都是皇上亲自择选。皇太子仁孝。皇太孙英果,可保我大明后两代江山。”
“联不想听这种泛泛之谈!”
这就是不讲理了!张越心中苦笑一声,暗想起初就应该早点寻个理由告退。也不会陷进这么一场麻烦里头。当下他就把心一横,声若铿锵地说:“既然皇上不要泛泛而谈,臣只能说。父子人伦尊卑纲常皆不可乱,这是自古以降的真理自古以来,册立了一个皇帝,其父亲不是太上皇而且又活着的这种情形,他只记得清末帝漆仪这么一个。虽说不能肯定其他王朝就必定没有,但至少汉唐宋明这四大繁盛朝代应该没有发生过。朱林这时候气怒之下心血来潮问这个,他要是以为机会来了,敢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改明儿就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
让张越大为庆幸的是,朱橡死死盯着他看了一会,终于结束了的逼问,紧跟着就遣退了他。出了御帐,瞧见天上已经是繁星密布,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心中对县太子朱高炽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同情。摊上了这么一位难伺候的君父,还得常常吃力不讨好地监国打理政务,亏身体一直不好的朱高炽怎生打熬下来的!
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他没有对杨荣金幼孜流露出一丁点口风。索性早早地睡下了。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地听到帐篷里有动静,不禁睁开了眼睛,却正好瞧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出了帐子。半坐起身四下里一大量。他就发现帐子里只有自己在,就连彰十三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莫非走出事了?
就在他心中微凛的时候,一个人却敏捷地闪了进来,见他坐起了身,那人连忙一个箭步上了前来,声音压得极低:“御帐那边的动静瞧着似乎不寻常,我刚网出去解手的时候发现防戍一下子增加了几倍。而且帐子里仿佛有好些人影晃动。杨金两位学士赶过去多半也是为了此事,恐怕不是要班师,就是皇上的身体有什么不妥。”
要班师用得着半夜三更请两位学士过去?这彰十三也学会打马虎眼了!
这摆明了是朱橡出了岔子”看朱林白天那种暴怒难耐的样子。再加上先头带军征战亢奋过头了,这会儿发生什么样的情形都是可以想象的。历史上那位永乐皇帝是哪一次北征没的他实在不怎么清楚,问题是他不知道自己这只蝴蝶扇了多少回翅膀。要是还迷信所谓的历史,那他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尽管很想出去打听打听是怎么一回事。但张越还是强自压下了那种冲动,再次躺了下来。而站在那里的彭十三看见张越这幅光景,便退回到了角落里自己那张草席上,盘腿一坐望着那帐篷顶上出神。这种让人难耐的静寂一直维持到了天亮,杨荣金幼放始终没有回来。
连三日,杨金两人根本不曾回过帐子,张越心中自是极其不安,军中虽军规森严,却也已经有了些窃窃私语。好在朱林最终在兀良哈余部跪军门乞降的时候露了一下子面,这才算安定了军心。就在这天傍晚,张越虽然没见着朱橡,却是有个小太监来传达了皇帝原话。
“开平报称军粮不继,后运民夫车马不足。几个万大军在外,军粮居然不继,他们是不是准备困死了联?你给联回去,从开平转道宣府,然后再回京城,看看联的那些将军,联的那些尚书侍郎,联的太子都在干什么!”
面对这含糊其词的口谕,张越着实是万分头疼若是他见着太子,人家问天子如何,他该如何回答?
险:汇报一下昨晚《史上第一混乱》话剧的观赏结果。唔。从头笑到尾。出来的时候喉咙都笑痛了。虽然不像张小花那样暗藏包袱手段高明,话剧的抖包袱比较明显,但毕竟这是贺岁爆笑话剧,观众笑不出来就冷场了。笑完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过去的就过去了,感谢大家的理解和安慰完待续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三章 唯虑山陵崩
99第五百五十三章唯虑山陵崩
术捷到了开平!后就传救说,中外庶务悉付太子外决,障7,韦则由五府六部商议妥当,然后报太子后决断,所有事宜都不必上奏行在,但这话谁敢当真?于是,尽管监国早就是熟门熟路的勾当,但皇太子朱高炽却仍是忙得焦头烂额
这北征之事明面上不用他管。但军粮调运牵涉太大,一个个尚书侍郎几乎都兼着运粮的差事,他能用的人根本没剩下几个。而且,仿佛是老夭爷也要变着法子做对,这几个月来他就几乎不曾顺心过五月初,广东广州等府飓风暴雨潮水泛滥,溺死三百六十余人,房屋倒塌一千两百余间,仓库存粮两万五千余石都泡了汤,于是仙不得不使户部派人抚问;五月中,派使节不远千里送去蔬果进呈父皇,结果遭来好一顿斥;六月里,因父皇的谕示,庶民有罪者悉送军前戴罪立功。而官员有罪者则令督运军粮;然后就是修孝陵宫殿及拜偈太庙,又是周王妃去世,又是占城西沙等地遣使贡物,又是南北直隶山东河南发大松,眼看自己的千秋节渐近,他却根本没了过生日的兴致,对于吕震令百官入贺的提议更是大为恼怒。
“你是礼部尚书,不要只记得我的千秋节!虽说你不管军粮之事,但如今兵部尚书赵班、工部尚书李庆、都御史王彰不是在督运就是在督饷。你除了礼部之外更奉旨兼兵部户部事,总得尽心尽力!军粮还有缺口,民夫驴马还要再调配一些,眼看就要入秋,几个万军民全都在塞外,稍有延迟就会有无数人冻饿而死,你就能安心?其他事情你不用理会,把户部和兵部事宜处置好,那就是天大的功德。否则若是有人揪着你前头的事,也枉费我一番苦心!”
太子向来言语温和,这一次少有的严厉自是让吕震大为惶恐,当庭应下之后,等出了端敬殿,他心里就狐疑了起来。之前女婿户部主事张鹤朝参失仪,结果他苦苦求了太子,这才按下了鸿驴寺弹劾。如今听太子那口气,莫非是此事有人不满?他这些年在朝为官,也不知道的罪了多少人,看来以后得小心为妙。
“吕尚书。
听到这一声唤,正在沉思中的吕震妾时回过了神,看见朝自己打招呼的乃是都御史刘观,他便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他正打算寒暄几句便回衙门料理自己的事,刘观却忽然走上前来,低声提醒道:“最近都察院有不少人都打算弹劾吕尚书,我都给暂时按下了。方宾死了,夏原吉吴中都给囚了,吕尚书凡事可得小心一些,不要给人留下了话柄。
对了,之前的军报你听说了没有?皇上此次征伐兀良哈大捷,估摸着就要回来了,”
刘观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吕震却知道这老儿故弄玄虚的脾气,明白重要的就只有那么一两条,一切都得自己慢慢领会。等到刘观笑吟吟拱了拱手,上台阶往端敬殿内行去,他便鄙夷地冷。当了一声。昔日陈璞虽严酷,但却比这个无耻的家伙强。身为都察院御史,平素饮宴常常出条子召官妓,上粱不正下梁歪,都察院就没几个挑得出来的御史!
不过,和这种人打交道也弈便。只要能分匀足够的好处,刘观可不会讲什么原则。人家既然说给他按下了御史的弹劾,那么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回头他照应一下其子刘辐就行了。
朱高炽原本就不是精力充沛的人,如今朱林不在,他这个太子需得日日卯时不到就主持朝会,随即又要见人批示奏折,几个月下来纵使铁打的人也吃不消。而内阁只余下了一个杨士奇,千头万绪的事务更是料理不完,因此到了下午,他自去午睡。却由太子妃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