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竹悦话音一顿,古怪地看了萧榆一眼,心领神悟的住了嘴。
她本来想说直接去问那个什么族老的不就知道了,反正和那些研究机构合作也有他的份,上次陈静云的口供古竹悦也知道,萧榆和卢队连线了也知道,但照他这个反应来看,看来还有人不知道啊。
萧榆咳嗽得突然,陆森注意力也跟着被吸引过去:“冷?”
萧榆只得点头:“有点。”
“说你丫弱不禁风还不承认。”张空青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丢给他,嘲笑道,“锻炼还能把腰扭了,你这也不行啊。”
“就你丫话多。”
萧榆对这借口本来就是随便搪塞过去,也不想过多的接话,不然照以前那样,两人早就互相挖苦嘲笑对方是个弱鸡了。
等萧榆把外套穿上,陆森握住他的手,没觉得多凉才问回古竹悦:“你刚刚说什么?”
古竹悦面不改色的撒谎,没有把真相说出来:“没什么,我还以为这事你们那个族老会知道。”
陆森看向朗达,见他摇头,也没办法,这事指望不上别人,还是明天进山去看个究竟才最稳妥。
进山的事宜安排好已经是晚上,因为这次山姑娘活动的范围太大,南寨人手紧缺,陆森和朗达出去安排进山的人员。
古竹悦出来倒水喝,见萧榆自己靠在外面的走廊,不知道想什么,便端着杯子出去:“你没告诉他们?”
萧榆回神,收起心事重重的表情,摇头:“不知道怎么说。”
见古竹悦露出不解的眼神,萧榆看着夜空那轮明月,叹气:“杀人诛心莫过于亲情刀,阿森,朗达,妹妹全是族老一手带大,我不知道这个真相对他们而言,到底重不重要。”
“你在警队工作过,重不重要,心里不是早就已经有了定论?”
萧榆和古竹悦像这样聊过挺多次了,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人的一生可以选择,如果发生的事情可以改变,如果他还叫萧愉,那么如今的一切是不是也会不一样?
生活幸福的人总是比在困难里挣扎过的人,多那么一点乐观和无谓的心态,或许这样的真相对别人来说无足轻重,无关紧要,说出来也没什么困难,而且作为另一个当事人,陆森有权知道真相。
可偏偏,萧榆曾在亲情上苦苦挣扎过,他太懂得那是怎样一番滋味,更因为在乎,陆森的感受于他而言,其实更加重要。
真相的重要性,头一次在萧榆心里的天平上发生摇摆。
他自暴自弃的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古竹悦:“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说吗?”
古竹悦端着杯子喝了口水,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从小时候起,他们在某些方面,是很相似的人,所以了解。